著子叔眉宇深鎖的模樣,以為是因為發燒讓她的身體難受,便有些生澀地安慰到,“好好,叔兒乖乖睡一覺,明天身體就好了。”
“媽,為什麼他們總是毫無顧忌地傷害我,為什麼他說會讓我永遠幸福,最後卻狠狠的在我心上割了一刀?為什麼?”
段遠希的心漸漸靜下來,一聲不響的看著如今毫無所知在他眼前顯露憂傷的女人。
細長的眉下,雨道細密的羽睫遮住了她總是冷靜而略帶冷漠的目光,長翹的睫毛上如今似乎也凝起了薄薄的一層水霧,溼氣漸漸攢聚,直到形成了一滴淡淡的水滴,
掛在她的眼角,卻始終沒有滴落。
這般脆弱模樣的子叔,他從未見過。
她在別人的眼中,是堅強的,是聰明的,甚至是有些強悍的。
強到他沒見到她哭過。
而如今即便昏迷中不同於往日,分外脆弱的子叔卻依舊強撐著最後一絲堅強。
女人是允許流淚的,梨花帶雨的淚盈讓男人動心,淚水潛然的哽咽讓男人憐惜,他甚至喜歡欣賞女人撒嬌似的嬌泣,覺得很美。
可是,如今看著子叔欲認的淚水,卻讓他心底感覺一絲絲的痛。
低頭,舌尖停留在子叔的眼角,吮吸掉那一滴帶著苦澀滋味的淚水。
方才抬頭,卻沒想子叔喃喃到了他的名宇,“段遠希,我不會讓你搶走諾諾,不會讓你搶走他。”
段云溪楞了楞,有些摸不清子叔這話的意思,思索了片刻,還是輕聲安撫道,“不搶不搶,他不搶。”
凝視了子叔片刻,段遠希起身
沒有抽掉被子叔握著的手,他和衣上床,小心翼翼的倒躺摟住她。
他一生驕傲自負,張揚不羈。
渴望他的女人一大把,在女人身邊,他來去瀟灑。
如今,他的停留,只因為這個心思似迷的女人,這個不愛他甚至有些討厭他而他卻不由自主上了心的女人。
換了以個姿勢,讓子叔躺地更舒服些。
因為他的擁抱,子叔的身子漸漸不再顫抖,雖然依舊還在斷斷續續地夢囈,聲音也越來越小。
凝視著子叔病中雖然有些憔悴卻依舊清豔秀美的嬌容,段遠希許久沒有移開目光。
片刻,他取出一旁褲袋中的手機,想了想,撥通了
一個人的號碼。
“嘟嘟”響了幾聲後,手機那頭才有一個人接起,帶著睡意,語氣懶懶地問道,“d叼出,什麼事這麼晚打電話給我?”
“泰,我有事要你幫忙!”
電話那頭,泰打了個呵欠,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段遠希看了看懷中昏睡入眠的子叔,停了會,開口說道,“泰,我想你幫我查一查子叔的資料。”
“嗯?”電話年頭靜了會,片可,泰觀才再次開口, 聲音雖然依舊慵懶低沉,卻已然沒了睡意,“為什麼要查她?”
“沒什麼,只是對她的過往有些好奇。”
泰觀低聲笑了笑,隔著一條電話線聽不出他笑聲中的意味,“不過一個女人,我倒是沒見過你以前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面且阿廷不是告訴過你她的來歷了?”
“嗯……我總覺得他們似乎有些隱瞞,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對叔兒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我在想……”停下來,段遠希在認真注視著子叔,蔚藍色的眼眸帶著著一種朦朧的幽光慢慢說道,“她是不是我曾經認識的某個人。”
五十八.改觀印象
秦觀許久沒有回答,段遠希也微有些疑惑地等待著。
秦觀行事向來果斷,而拜託他查子叔身世資料的事,不過是一個簡單的事;為何會讓他猶豫這麼久?
“唔。”懷中的子叔微有些難受地呻吟了一聲,輕聲的呻吟在這安靜的夜裡也分外清晰。
“你現在和丫頭在一起?”顯然秦觀也聽到了子叔的聲音;低沉地開口問道。
“嗯。”段遠希一邊取過放置在一旁的溼巾;擦拭子叔額上的冷汗;一邊應到,“她生病了;我留下來照顧一下。”
段遠希是一個擅長與女人共享情人間耳廝鬢磨的甜蜜卻不會給予女人額外溫情的男人。
他去照顧人,在外人看來是匪夷所思的;更何況還是照顧一個女人。
秦觀安靜了片刻,低笑一聲,笑聲卻是讓人摸不著心思的深沉,隨後,他又慢慢問道,“augus;你不會也愛上這個丫頭了吧!”
“我?”段遠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