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每天上午十點以後起床,中午才吃第一頓飯,晚上凌晨之後再睡覺,長此以往,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作息時間,但他的習慣卻是我的強烈鄙視,我知道他接受不來,但他越接受不來,我越覺得心裡舒服。
我往前跑,耳朵上還戴著耳機非常愜意,終於段玉珉氣喘吁吁的攆上了我,叫我:“停,停,停住!我渴了,你帶錢沒有?”
我摸了下兜裡,“十塊錢,自己拿去買水,記著欠我的錢。”
“這裡沒超市啊!”
我四下看看,眼見路邊有一個簡陋的小商店,我瞪了他一眼,到那邊買了一瓶水,回來段玉珉這一看這水,又問:“這是什麼?”
“礦泉水啊!”
“沒有屈臣氏嗎?我只喝屈臣氏!”好傢伙,居然和我挑三撿四。
我把那瓶水擰開蓋子,豎到他面前看:“大爺你仔細看好了,你說的那種屈臣氏,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這邊只有一塊錢一瓶的普通礦泉水,如果段少爺你喝不慣,那邊還有據說是從地下抽出來的純天然的地下水,趴自來水籠頭自己喝去!”
我繼續往前跑,段玉珉終於熬不下去了,他上來和我要水:“行,行,我喝,我喝!”但喝完了水他又開始抗議:“我餓了,我餓了啊春韶,我真的餓了!”
我這次真的是忍無可忍了:“懶驢懶馬屎尿多!幹吃草料不幹活!你怎麼事兒這麼多?我都沒餓呢你怎麼就餓了?”
他哀求我,“我真的餓了啊!春韶,我跑不動了啊!我有低血糖,我如果再不吃東西我就躺地上了啊!”
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慫貨!什麼狗屁低血糖,傻子才信他的鬼話。咬咬牙,指著前面我告訴他:“行,你給我跑,看著沒,前面有個油條攤,你要是能不停歇的跑到那兒,今天就算完成任務了!”
“真的?”
段玉珉終於和我跑到了油條攤,這麼一番折騰他真是累的不輕,一屁股就坐在了板凳上大口的喘氣。我不由的又是譏諷他:“段少爺,這以後是得加強鍛鍊身體了,天天只搞一種運動,看來體力就是不行啊!我看,你也甭去那些什麼華而不實的健身俱樂部了,那所謂的打高爾夫,丟壁球,只是好看,不能強身!”
他只訕訕的看著我笑,“咱能不說這個不?”
我示意老闆:“半斤油條,兩碗豆腐腦。”
這種街邊的廉價早餐鋪就是給農民工和工薪階層設計的便宜攤位,拉一個大防雨篷布,裡面擺上幾張桌子和板凳就成了一個小的早點攤,段玉珉大約是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兒,身邊是穿著粗布衣服坐著據案大嚼的農民工,還有大聲打嗝的,呼拉拉吃的噴響的,不顧忌的咂吧嘴的,驚了半天,再看看面前的桌子,他終於是遲疑的把身子往後又挪了一點,象是怕桌子上的油汙髒了他幾千塊的運動服一樣。
五大三粗的老闆娘把一碟子油條往我們面前一擺,段玉珉呆了一下,眼見那油條還在那蹦吱的冒油花,他又是遲疑了一下,這才小心的問我:“是不是地溝油炸的?”
我朝他冷笑:“你怕吃死你啊?”
他嚇了一跳,左右看看,沒敢再說話,想了下,終於挾了根油條嘗試著吃。
老闆娘又端著兩碗豆腐腦重重擺在我們面前,段玉珉看著一聲驚叫:“大姐!你的手指頭泡在豆腐腦裡了!”
哪知道那老闆娘竟然毫不在意的說道:“沒關係,這不燙!”貞大縱才。
不燙?段玉珉徹底嚇傻了!半天他也洩了氣,我則在一邊幸災樂禍的奚落他:“吃吧,段少爺,這不燙!”
最後段玉珉還是忍無可忍的讓老闆娘給他換了一碗豆腐腦,此時我已經吃了一半了,只給他餘了兩根油條,等他剛剛再坐下來欲要開動時,我們身邊座位轟隆一下坐下了一位兩百斤的胖男人,那兩百斤的壯漢正坐在段玉珉的身邊,段玉珉一根油條才塞在嘴裡,這一看見這麼肥的一壯漢登時也嚇傻了眼,只聽那壯漢嫻熟的向老闆娘打了個響哨,說道:“老闆,來半斤油條,一屜包子,兩碗豆腐腦。”然後向段玉珉揚眉一笑,“撲哧”放了一個響屁!
這下段玉珉再也忍不住了,撲的一聲,連油條加豆腐腦徹底來了個天女散花。
從早點攤出來,我氣的不行,拿紙巾在擦自己身上給他噴的豆腐花,他也有點不好意思,“回去找乾洗店洗洗吧!要不我賠你件新的也行!”
我罵他:“你大少爺架子怎麼這麼大啊?吃個飯你都能整出這麼多新鮮花樣兒來!”
他無辜的瞪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