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撫著我的耳垂,“妹妹,你沒有耳洞?”
“是啊。”我輕快地答道,從衣襟裡取出猶帶體熱的白鳳簪,插在了高綰的髮間,“小時候打過,後來又長起來了。”我轉過身,挑了一件煙碧色的女衫,“嫂子也別嘆氣,這樣正好。”再取過一條春白色的腰帶,繞起一圈又一圈,“你想想啊,如果我真有了耳洞,還能在朝中行走麼?”
“不成。”
“哎?”我詫異抬眸,正對一雙肅然麗眸,“嫂子,你想幹嘛?”
“等你結了朝堂裡的事兒,就給我回來穿。”
“不要。”我捂著耳朵誓死不屈,又不是無痛穿耳,小時候的慘烈還猶在心頭呢。
“不要也得要。”她挺著肚子,氣勢逼人。
端著笑,盛著笑,滿著笑,溢著笑,趁著她倆看愣神的功夫,我跳窗而出:“不要,不要,死也不要!”
……
要是目光能穿肉,那我的耳朵上早就一排小洞了。
搬著椅子,我諂媚地向安全地帶移去:“哥,你怎麼不及晌午就回來了?”我是無耳兔,我是無耳兔,嫂子,請無視我。
“今天王上召我入宮,結了徵兵的事就放我回來了。”
院子裡,臘梅帶著點雪,透出幾分出塵的味道。
“嗯。”看來上官老頭吃癟了,人果然囂張不得啊。
“卿卿,我問你。”哥哥放下書卷,目光沉沉落下,“昨晚你給我的圖是哪兒來的?”他壓低了嗓子,幾近耳語。
“哥,那圖王上也有一份,只不過沒有我的好。”
他深眸驟凝。
“圖上畫的那幾種武器終將取代弓弩、臨車,成為攻城略地的殺手鐧。”我按著他的手,灼灼而視,“不要問我從何得來,哥哥只管讓工匠去造,待王造的那批現世了你再拿出來,就說是韓家軍改進的新火器。”
他嘴角溢位一絲笑,轉身走進書房,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把……槍!
“這是今天王上賞我的,除此之外還賞了韓家軍兩個大鐵管。王說,這些都是番人送的武器,讓我和幾個將軍回去好好使用。”他拎著那把槍看了又看,“可我們幾個討論了一上午都沒琢磨出來。”
“是這樣吧。”嫂嫂接過去,抓住槍管,儼然把槍托當成了斧頭。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復古的槍支,我接過這個沉沉的鐵疙瘩,瞧了又瞧。
準星、照門,還有火繩……
“有沒有子彈?”
看著哥哥一頭霧水的表情,我開始明白了,克里斯他們留了個心眼,給了圖紙、給了槍炮,但沒給彈藥。真是,好一個“大禮”啊。
我抱著五六斤的鐵傢伙走出書房,從地上撿起彥兒玩的彈珠,慢慢地走到院中。還好槍托的暗隔裡藏了點火藥,他們也算厚道了。
半晌,我一手烏黑地完成裝彈儀式,再看去地上多了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