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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餐桌上氣氛很沉悶。榮建嶽匆匆吃完早餐就去公司了,只剩下洪暮和榮享母子兩個人。榮享吃了幾口就放下了手裡的刀叉,伸手拉過洪暮的手腕,極快的挽起她的袖口。
洪暮來不及遮掩,臉上有些驚惶。榮享眼神一凜,“他打的?”
洪暮看著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慢慢抽回手,“不是。”
“……媽,你到底圖什麼?”這樣打打鬧鬧的日子,他都替他們累得慌,彼此折磨難道真的比放手要好得多?
洪暮放下手中的調羹,平靜的對榮享說,“什麼也不圖,只是不甘心。”
沉默了幾秒,榮享幾乎要被自己母親那樣絕望又堅韌的目光刺傷,“……我上學去了。”推開椅子就起身離開,高三才開始,還有一整年,他已經快要被逼瘋了。這個家他一天也不想再待下去。
到學校門口,榮享提前一條街下車,讓司機老劉離開,自己慢慢走去學校。還沒到學校門口就看到榮絨和蔣陌的身影。他故意放緩腳步,不想和她們撞上。
上課一整天都集中不了精神,到了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榮享乾脆翹課去了學校操場。躺在那有些發黃枯竭的草坪上,他閉著眼感受陽光的熱烈。
昨晚,看到榮絨的情況,真的有那麼一秒他想過和榮建嶽提將她們接回榮家,想過和洪暮談談。可是現在,他一點也不想再摻和了,什麼宋海清,什麼榮建嶽,什麼洪暮。都TM的見鬼去,他憑什麼在這個年紀承受這些,又憑什麼聖母的去決策什麼。
宋海清自己種下的果,讓她女兒去受,天經地義,他又在這彆扭個什麼勁。只不過是小時候一起成長了幾年的小夥伴。只不過是身體裡和他流了一半相似的血液,他用得著那麼上心麼?
榮享想著想著慢慢沉澱下來,心裡原本還存有的那一絲煩躁也慢慢消弭。對,本該就是這樣。
閉著眼躺了一會,驀地起身。該死的,還是有些憋得慌,他狠狠的在心裡鄙視自己。榮享你活該就是個賤命。對自己仇人的女兒還心存同情,還念手足之情。他起身,既然不想她們回榮家,在經濟上資助她一點好了。至少讓心裡那莫名其妙的同情心少一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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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絨放學回到家,家裡很安靜。好像沒有人在家,在房間把書包放好,習慣性的去看自己上了鎖的抽屜。心猛一收縮,鎖被撬開了?她有些憤怒的緊緊攥著拳,幾步就衝出了房間。來到舅舅房間門口就猛捶門。
宋海峰揉著睡眼開啟門,語氣不善的瞪著她,“找死呢,老子昨晚打牌,早晨才剛睡。”
榮絨把手裡的鐵盒開啟呈在他面前,“裡面的錢呢?”
宋海峰愣了下,有些沒回過味來,“什麼錢?”
“我攢的錢!”榮絨忍不住喊出口,眼眶發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幾次我都忍了。可是這次,這都是我下學期的學費,你怎麼能拿去賭?”
“發什麼神經呢。”宋海峰反手就想帶上門。
榮絨眼疾手快的伸手抵住門板,氣得臉頰通紅,“你賠我!”
宋海峰睡眠不足,脾氣也格外暴躁,“說了沒拿就是沒拿,拿了還怕承認。你個賠錢貨,住在老子的房子裡,就是收租也算便宜你了。”
“你無賴,那是外公的房子,你本來就不姓宋的。你是撿來的。”榮絨也被氣得開始口不擇言。
宋海峰臉色頓時變了,他緊咬著牙,抬手就捏住榮絨的下顎,“你個死丫頭,再說遍試試!”
榮絨雙手去掰他的手指,下巴痛得說不出話,含含糊糊不清楚的吐出幾個字,“你……不姓……宋!”
宋海峰暴戾的另一隻手掐住她脖子將她推著就按在了門板上,“我讓你再說一遍,不姓宋?你TM才不姓宋呢,榮家不要的爛貨,還敢在這給我甩臉子。”捏住下顎的手突地收回,揚起手就順勢抽了榮絨一耳光。
力道之大,榮絨這才知道宋海清那幾次的耳光都不算什麼。一下子耳朵都好像失聰了一般,榮絨晃過神來就手腳並用的去踢打宋海峰。宋海峰被她激怒,捏住她肩膀就把她甩在了地板上。冰涼堅硬的地磚震得她後背刺痛,榮絨昏昏沉沉的看著上方的人。
因為過分掙扎的緣故,榮絨T恤領口被扯到了肩膀處,粉色的肩帶襯得本就白皙的肌膚透著一股子誘/惑。宋海峰無意間瞥到,頓時覺得一股血氣往身下衝去。看著躺在地上雙眼失焦的臉,小丫頭17歲了,出落得清秀乾淨。身材也發育的似模似樣,該有的一點也不比其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