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也好,不信也罷,對我來說,這是個爛透了的話題。”冷冷地,他說著,轉身背對她,想幹脆走人。
“你等一下。”婦人怎可能就這樣放過他。
傅學健的腳步微頓,“你還有事?”
“當然。”深吸一口氣,自信和驕傲又重回婦人臉上,“我怎麼想,還是不信你的話,不過,我大可放心,因為不管你如何的從中作梗,乃熙是絕對不會拋棄我的!”
“是嗎?”牙一咬,傅學健轉回身來,好不容易撫平的情緒一下子又高漲了起來,只差一觸,他偽裝的面具就會碎裂成千千萬萬片。
“當然是。”見他眼角抽搐跳動,婦人更是洋洋得意。
“要試試看嗎?”傅學健幾乎是咬著牙說。
“試試看?你是指乃熙嗎?”對於那丫頭,她可有十足信心。
“當然”。“
“你想試她會不會拋下我不管?”婦人相信,除非是太陽改由西方升起,否則永無這個可能。
“是的。”傅學健昂起臉,臉色嚴肅難看。
“試就試,反正對付你們傳家男人,我是不可能會輸的。”
一旦傅學健認真的與她鬥了起來,勢必要花更多的心思在乃熙身上,屆時乃熙就能遵照她的命令,誘惑傅學健,騙取他的心、騙取屬於他的一切。
一思及此,婦人心花怒放,感覺渾身病痛全好了。
“是嗎?”他恨她,百分之兩百,絕不容懷疑,“我們就走著瞧吧!”
拋下最後一句話,他轉身跨步離去。
乃熙以為他已經離開,至少在她重新回到病房,卻見不到他的身影時,直覺是這樣告訴她的。
可是,當黃昏將近,在舅媽一再的催促叮嚀下,她離開安養中心時,卻意外見到傅學健站在路旁。
“上車吧!”他朝著她招手。
幾番躊躇,乃熙還是放棄了心中掙扎,走向他。
“你怎麼還沒走?”
“我想你可能會需要搭便車。”
乃熙抬起視線,很小心地以不洩露自己心思的方式迎上他的目光,“真的很謝謝你,還是你想得比較周到。”
見她又要對著自己鞠躬道謝,一股濃烈的罪惡感湧上心頭,傅學健開口阻斷了她的動作。
“快上車吧,這裡應該是不能停車的,而我已經在這裡等了你一會兒了。”
他的話,效果絕佳,乃熙二話不說拉開車門,與他一同坐上車。
他等她繫好了安全帶,隨即將車駛上路。
回程的路上,乃熙心跳怦然。
傅學健則看似全神貫注地開著車,但心裡想著的還是方才在安養中心裡和那個女人的對話。
他要贏,絕對要贏!
他要讓那個女人知道,傅家男人是打不倒、搞不垮,也不是可以玩弄於股掌間的,
“那個……”
她匆匆將目光由車窗外拉回,轉過臉來看他。“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你今天換了很多班車,才到這裡的吧?”
這世上,像她一樣有心的人,應該不多了吧?
“總共六班。”乃熙老實說,臉頰還是紅撲撲的,“不過,不是今大,是昨天。”
“昨天?”
“是呀,我在這裡借宿了一晚。”
還好,這裡的護士人很好,不介意將值班室與她分享。
傅學健俊顏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得不認真考慮,是不是該將那個女人遷移到更遠的安養中心,至少是公車到不了的。
“你真有心。”他哼笑了聲,再次覺得上天不公平。
一個拋夫棄子的女人,到了晚年卻能得到不亞於親身子女的孝順,簡直是沒天理!
看來,他需要採取更積極的手段了。
“哪裡。”他的讚美讓乃熙頓覺不好意思。
他側過臉來看她,像在思考,“你晚一點有事嗎?”
乃熙搖搖頭。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傅學健算計著,要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言聽計從,最好的法子,就是讓那個女人成為那個男人的!
“吃飯……”乃熙心跳如擂鼓,他的意思是約會嗎?
“好嗎?”他問,儒雅的笑重新掛回臉上,他知道她拒絕不了,從來都是如此,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就逃不掉。
傅學健放下手中刀叉,輕舉起桌上酒杯,啜飲一口,目光卻是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