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原來的模樣。
“哦,保爾,就是那個破爛阻住了我們前進步伐嗎?”
營長巴賓來到保爾的隱蔽部,與大部分騎兵一樣,他的身上除過了馬汗的味道之外,還有濃郁的莫合煙的味道。據此,保爾。柯察金可以肯定一點,他的這位可敬的營長來說,抽菸遠比吃飯重要的多。
他回過頭,在黑暗之中,營長頭的狐皮帽子歪在腦袋的一側。他與普通士兵們戴的尖帽子是不一樣的。身上緊身的契爾克斯裝的武裝帶配得整整齊齊,唇邊如同所有哥薩克騎兵一樣的尖鬍子,看起來總彷彿充滿了醉意。
平時他是一個嚴厲的人,士兵們見到他的時候,那種打心底裡就發出的恐懼,立即就使他們變得規規矩矩。
“怎麼有困難嗎?”
“報告營長同志,沒有困難!”
“沒有困難?哼!”
不知為何,這個被人稱為“咆哮巴賓”的營長冷哼了一聲,顯然對於保爾。柯察金的回答並不滿意。說罷,不再理會任何人,他自己來到炮隊鏡前面,仔細觀察著戰場的情況。
看了一會他迴轉過身來,他對身邊那些軍官或者通訊員發出口令。
“你們,向後轉,齊步走!”
士兵們都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因為“咆哮巴賓”的吼聲足以使他們感覺到恐懼,甚至這種恐懼比敵人射過來的子彈造成的恐懼更加嚴重。
“嚓嚓”的腳步聲中,士兵們腳步整齊的步出隱蔽部,腳步聲漸漸遠去,顯然如果沒人喝令他們停止的話,他們是不會停下來的。
“保爾,我要說你是個混蛋!”
“咆哮巴賓”開始“咆哮”這就彷彿是那些猛獸發出威脅的怒吼聲,為了不被別人聽到,他顯然努力在壓制著自己的嗓門。
“你把這些士兵當做什麼?沒有困難,沒有炮火的支援。在夜間對碉堡進行襲擊,用炸藥把他們送到地獄裡去,這樣的作戰任務居然沒有困難?你打算拿多少士兵的生命去完成這次任務?”
顯然,對於保爾。柯察金這種只問任務,卻不提出困難,不提出支援請求的行為感覺到不可理喻。這種事情,不大懂軍事的政治工作者們是不大明白的,他們往往在一些輕率的保證下,帶著部隊進行一種悲壯的“送死”!
對於諸如“咆哮巴賓”這樣出自彼得堡軍校的,卻接受了布林什維克主義的舊軍官們,是不可理解的一件事。同樣,在新的革命的紅軍之中,這兩類人往往也會站在對立的兩面。
在夜間進攻防守堅強的堡壘,一些火炮的支援是必須的。但師火力營被對方的火炮及空中力量打擊受到巨大損失,各團在白天的進攻之中,火力連也受到了猛烈攻擊,損失空前。但預備團在整個白天的戰鬥之中,卻因為沒有參戰,而幾乎沒有受到損失。
保爾。柯察金在這種頗為不禮貌,卻帶某種深刻感情的“咆哮”之中聽出了某種深厚的情誼,儘管他知道營長巴賓在任何時候都不願意承認這種感情。
保爾。柯察金默不作聲的承受著一切,在隱蔽部中的黑暗裡,他保持著立正的姿勢。“咆哮巴賓”幾句話之後停止了“咆哮”,他來到炮隊鏡旁,在黑暗之中向保爾。柯察金招了招手。
“來這裡,告訴我你的打算!”
“是的,營長同志!”
保爾。柯察金來到隱蔽部的觀察口那裡,拿起自己的雙筒望遠鏡。
“營長同志,看到碉堡前面那處窪地了嗎?我們的神槍手將會在那條線上,與機槍一起阻止射擊口對我們的攻擊。前提是如果被他們發現的話,否則我們將保持安靜。然後工兵小隊將會把壕溝一直挖到碉堡的近處,最後以炸藥解決戰鬥。這一切將會在黎明發動總攻之前完成!”
在保爾。柯察金說話的過程之中,“咆哮巴賓”一直沒有開口,靜靜的聽著保爾。柯察金的進攻計劃。
“假如你們的行動被對方發覺,那麼就一定會受到敵方炮火的攻擊,尤其是碉堡裡面迫擊炮的攻擊,那你打算怎麼應付?那些高平兩用的機槍和迫擊炮會把你們打得抬不起頭!”
“營長同志,我相信那時您就會給我火力支援,而且一定可以保護我們,直到我們可以靠近那裡,安裝好炸藥時為止!”
保爾。柯察金的話使“咆哮”沉默了一下,在夜裡他的目光之中發出奇異的明亮的光茫,那樣的目光直直瞪視著何爾。柯察金。彷彿起到這時才明白,他眼前的是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並不是那些沒經受過戰場考驗的,一些糊塗混蛋的傢伙!對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