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哽咽,忍不住回想起十年前家破人亡的那一幕。“然後,你又在我面前跌下懸崖。郯伯伯把我帶回來之後,我生了一場大病,從前的事有好多都忘了。”
襲魅握住她發顫的小手,柔聲道:“別想了,都過去了。”
“我知道,夫君也是一直這麼勸我。”襲黧用力吸吸鼻子,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我要說的是,我清醒之後一直吵著要找你,不顧所有人的勸阻,一直嚷著要找妹妹襲魅。”
“然後呢?”
“夫君突然出現抱著我,要我別再胡思亂想。他說要我堅強點,人死不能復生,他會代替爹孃還有你好好照顧我。後來等我病情好些後,郯伯伯才偷偷提醒我,襲魅是弟弟,不是妹妹。”
襲魅輕挑了下眉,有些好奇地問:“那你怎麼說?”
“我當然不信,我記得你明明是我妹妹,什麼時候變成弟弟了。可是郯伯伯說,那天掉下懸崖的分明是個小男孩,若我堅持那人是你,那麼你該是我弟弟才對。”
“你沒有反駁他的話?”這下他更好奇了。
“我有啊。”襲黧有些羞赧地紅臉。“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啊,那場大病之後,我真的忘了很多事,還有一些事也弄得顛三倒四。最後我才知道原來我病胡塗了,竟把你想像成妹妹。”
襲魅失笑地看著她,無奈輕嘆。“你還真是病胡塗了。”
“你說什麼?”沒聽清楚他的喃喃自語,襲黧連忙開口詢問。
襲魅笑著搖頭,“沒什麼。”她都這麼認為了十年,他再多說什麼也沒用,只能說他這個姐姐著實迷糊得厲害。
陰暗的屋裡,除了一支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蠟燭外,別無其他光源。
屋裡凸起的高臺上端坐著一名蒙面的黑衣人,而臺下也站了十多名蒙面黑衣人。
這十多名黑衣客身上的氣息一個冷過一個,尤其是站在高臺下方的男子,身上更帶著不容忽視的肅殺之氣。
“人全都到齊了嗎?”臺上的黑衣人看向站在最前頭的黑衣男子問道。
“全都到了。”黑衣男子的聲音比人更冷,猶如寒冰的低冷聲音聽不出半分溫暖的人氣。
高臺上的黑衣人滿意地點了下頭,才切入正題,“後天,我要郯莊的喜事變喪事!”
“是。”十幾名黑衣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他狹長的雙眼閃過一抹陰森光芒,低頭看著那名冷然男子,“冷刀。”陰冷尖銳的聲音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被稱為冷刀的男子抬頭看向他,等著他的指示。
“這次的行動由你全權負責,我要你親手摘下所有郯家主子的項上人頭。”黑衣人眼底泛著噬血的無情光芒,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了。
從郯鈞修手中失去的一切,他現在就要從他手中奪回來,讓他嚐到失去一切的滋味。
哈哈哈!
他忍不住想看看郯鈞修的表情,當他知道殺他的人是……
“你們先下去,這兩天好好養精蓄銳,我等著看你們的表現。”
語畢,他朝臺下的黑衣人揮袖示意離去。
等到最後一人離開後,他再也忍不住得意,仰頭狂笑,隱約中他已經可以聞到血腥的味了。
一大早,郯莊一片喜氣洋洋,硃紅的大門外高高懸著兩盞貼有金色雙喜字的大紅燈籠。
一陣鑼鼓喧天后,身穿新郎服的郯肇亭掩不住得意之色,彎腰將花轎中嬌小的新娘扶了出來,領著她往大廳前進。
遠遠見著新人朝大廳走來,一旁的總管連忙出聲吆喝家丁、丫頭,趕快再做最後一次檢查。
拜堂將成,總管的“送入洞房”聲一出,觀禮來賓還來不及說出賀詞,眾人只覺眼前黑影一閃,十餘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大廳之中,個個手中握有一把光晃晃的刀劍。登時,大廳亂成一團,所有觀禮賓客尖叫聲此起彼落,紛紛仿鳥獸散,直到郯鈞修大喝一聲,才暫時壓下混亂的場面。
原先掛著一臉滿足傻笑的郯肇亭眼光一閃,動作迅捷地擋在新婚妻子身前,面色冷凝地看向黑衣人。
“今天是在下的大喜之日,十分歡迎各位來喝杯水酒。”郯肇亭頓了下,嘲弄道:“不過,麻煩各位壯士將手中的刀劍收起,喜慶之日,實在不宜動刀動劍。”
十餘名黑衣人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始終不發一詞。
帶頭的黑衣人,手裡持著一把似刀似劍的利刃,雙眼含冰地看向他,“郯肇亭?”
“正是在下。”郯肇亭神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