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六項絕技,本來只打算收個徒弟就行了;人貴在精,不再多。可是你那些師兄一個比一個懶,每個都只願意學為師的一項本領,害得為師的只好一個徒弟接著一個的收,既勞心又勞力。”
“所以……”
“所以為師的只好再收個徒弟了。”老者長吁短嘆,不甚噓籲。“不然為師的最後一項絕學不就失傳了。”
突然,他雙眼一亮,興奮難耐地笑咧了嘴,“你覺得怎麼樣?”
是喔!他真的是被那群蠢徒弟氣昏了頭,怎麼沒想到可以……
“什麼我覺得怎麼樣?”襲魅一頭霧水。
“學師父的絕技啊。”老者眼底動著光亮,興致勃勃笑道:“魅兒啊!師父怎麼看都覺得你是練武奇材,資質奇佳,就這麼辦吧,師父把六項絕技都傳給你。你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吧?”
其他徒弟懶,不代表這個也懶,看他年紀輕輕,應該滿好騙的。
好!就這麼說定了,襲魅就是他的關門弟子,他非得把一身絕技傳給他不可。
若不,這事要是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啊?絕對會被笑話他絕谷怪客淨收些蠢徒弟,沒半個掙得他的真傳。
襲魅還來不及回答,就聽老者輕哼一聲,“你們這群死崽子,還不滾進來!”
他話聲方落,突然一掌擊向身後的竹門——霎時,只聞“砰”的一聲巨響,隨著竹門大開,五名俊美少年狼狽不堪地跌進竹屋,趴倒在床前尷尬不已地看著襲魅。
是夜,雖是十五滿月,天空卻無星無月,異常詭譎。京城第二莊郯莊,四處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不時傳來家了衛士的吆喝喧嚷聲。
“二少爺!”
一聲聲焦慮的叫聲不停地在都在各處響起,喚著打午後便尋不著人的郯莊二少爺郯肇嘯。
大廳內,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的郯夫人殷蓮兒,蒼白著臉哭倒在夫婚郯鈞修懷裡。
“修哥,怎麼……還找不到…………嘯兒?”殷蓮兒泣不成聲地追問丈夫。
“蓮兒,你別急,全莊的人都出去找了,一定會把嘯兒找回來。”
“我怎麼能不急?”殷蓮兒傷心欲絕地低吼著。“嘯兒才十二歲,這麼小的年紀,就算懂得幾招武功,可還是個小孩啊!真遇到事,你要他怎麼辦?教我怎麼不心急?”郯鈞修還來不及出聲安撫,就見郯莊的總管氣喘吁吁地跑進來。
“怎麼樣?找到了嗎?”殷蓮兒緊張地揪著丈夫的衣袖,焦急問道。郯總管長嘆氣,面有愧色地垂下頭。“沒有。老爺、夫人,莊裡、莊外我們全找過了,沒人見到二少爺。”
“怎麼會……”殷蓮兒只覺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地倒在夫婿身上。郯鈞修聞言也慘白了臉,微抖著手,嘎聲道:“要大夥再去找!”
“是。”郯總管紅著眼眶,心裡也為二少爺的下落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郯總管領命才要轉身出去,一名衛士突然急奔過來,面如土色地站在郯鈞修夫婦身前。
“找到了?”郯鈞修顫聲問道,有股不好的預感慢慢爬上心頭。
“找……找到了。”衛士面有難色地抬起頭,啞著聲音,不知道如何開口向愛子心切的主人說明事實。
“那人呢?”聽到這兒,殷蓮兒精神一振,急聲問。
“二少爺他……他……”衛士深吸口氣,努力在三雙殷切的眼光下把話交代清楚。
“我們在後山發現這個。”他從懷裡掏出一把打造精細以小匕首。刀柄處刻了一個殷紅的“嘯”字。
“找到匕首,那人呢?”郯鈞修壓下不安之感,卻怎麼也忘不掉兒子那句“刀在人在”的戲言。
“除了匕首外,我們還在哪兒發現……發現……”衛士支吾半天,到口的話就是無法說出來。
“發現什麼?”殷蓮兒全身顫抖,一顆心已經急得快忘了該如何跳動。
“我們發現那兒有一具被火燒得漆黑的屍骸,體型和……和二少爺十分相似。”殷蓮兒驚呼一呼,只覺眼前一黑,在郯鈞修的驚呼聲中,讓黑暗吞噬了她的神智。
“蓮兒!”
“鏗”的一聲巨響——金屬破裂的聲響讓在竹亭裡對奕品茗的幾名男子臉色一僵。
下一刻,四人不約而同地放下手中的香茗,四道快如閃電的身影跟著飛出亭外,往後山急奔而去。
不久,一名黑著眼眶的男子連滾帶爬地從最東邊的竹屋急逃而出,沒命地也往後山急奔而去。
先到的四名男子之中的三名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