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寶釵,韓西西,寶玉李紈皆到,卻不見賈蘭和寶菱,便命人去叫,李紈道:“父親疼愛蘭兒,媳婦心中感激不敬,但蘭兒畢竟是晚一輩,與眾姐妹住在一起,怕有不妥。”
賈政道:“賈家後輩中,真正讀書的還就是蘭兒,何必估計那些,只要他日後能有所作為,有何不可?”
又說:“二月二十二日是好日子,哥兒姐兒們就搬進去罷。這幾日便遣人進去分派收拾。”
於是大家商議著住處,韓西西已經住了瀟湘館,寶玉則要與她最近的怡紅院,寶釵住了蘅蕪院,迎春住了綴錦樓,探春住了秋掩書齋,惜春住了蓼風軒,李紈住了稻香村,寶菱住了含芳閣,賈蘭住了藕香榭。
每一處添兩個老嬤嬤,四個丫頭;除各人的奶孃親隨丫頭外,另有專管收拾打掃的。
至二十二日,一齊進去,登時園內花招繡帶,柳拂香風,不似前番那等寂寞了。
且說寶玉自進園來,心滿意足,再無別項可生貪求之心,每日只和姊妹丫鬟們一處,或讀書,或寫字,或彈琴下棋,作畫吟詩,以至描鸞刺鳳,鬥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無所不至,確實長進不少,倒也十分快意。
就是以前最頭疼的四書,他也能興趣濃濃,依舊是將自己關在屋內,只聽得獨自說話,時而又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這日一早,寶玉走到沁芳閘橋那邊桃花底下一塊石上坐著,展開《中庸》,從頭細看。
突然一陣風過,樹上桃花吹下一大斗來,落得滿身滿書滿地皆是花片。寶玉要抖將不來,恐怕腳步踐踏了,只得兜了那花瓣兒,來至池邊,抖在池內。那花瓣兒浮在水面,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