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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

他點了點頭,說:“風,真正像風一樣的女孩。”

風一樣的女孩,也許真是個素材。

“那麼,你願意講給我聽?”

“你真的願意聽?”

“當然。”我合上了手中的書,擺出一副傾聽的姿勢。

“你會寫出來吧?”

儘管我還沒有聽到他的故事,也不知他的故事是否真是素材,但我毫不猶豫地回答了他:“會的。”我從來沒有那樣武斷過,但是,那一次我相信了我的感覺和我的判斷,後來事實也證明了我的感覺和判斷,至少我有寫下來的慾望。

他說:“謝謝你。”

我笑,等待傾聽。

他回頭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睡得正香,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他於是又把目光移向了窗外,手託著腮,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

火車晃晃悠悠地向前開著,故事從他嘴角細細的紋路里慢慢舒展了開來……

1. 火車上的“豔遇”(1)

他叫穆楊。

穆楊是在火車上認識她的。

她叫風,隨風飄零的風,隨風而逝的風。穆楊後來這樣解釋她的名字。

穆楊出生於一個偏遠貧瘠的山溝,父親因病早逝,母親含辛茹苦地把他撫養成人,母子倆相依為命,其中艱辛一言難盡。穆楊清楚,要擺脫貧困的生活惟有拼命學習飛出這個窮山溝,因此他加倍勤奮學習,老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學,也終於離開了那個貧瘠的山溝。

畢業後,穆楊留在了北京。不過就業形式嚴峻,穆楊條件一般,學校非名校,學歷普通,經驗尚淺,而且像他這樣拿著求職簡歷滿街跑的大學生隨手可抓大把大把,找份滿意的工作難於上青天。所以,穆楊勉強在一家銷售門禁系統的公司找到了一份業務員的工作,與學校所學的機械專業還算勉強對口,不過工資不高,儘管穆楊很努力,但每個月底薪加提成從來不會超過三千塊,說來實在是很一般的工作。但是穆楊堅信只要他努力,生活不會永遠是這個樣子。怨人者窮,怨天者無志,所以穆楊從不怨天從不尤人,只是很勤奮的工作。

有次母親生病,穆楊請假回家看望她,在家呆的時候比預期的長,老闆打來電話催促他速歸。母親知道了穆楊老闆打來電話的用意,她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於是也催促穆楊回去。

穆楊不工作便意味著他和母親將失去生活來源,儘管穆楊內心對母親有愧欠之意,但為了生計,只好回公司。生活是現實的。

穆楊辭別母親趕到火車站。

沒有票,站票也沒有。軟臥有1張,要不要?

經過穆楊老家去北京的火車只有一趟,錯過了只能等到第二天,而且也不一定有票。穆楊只好忍痛從票販子手中高價買了一張軟臥。

——就這樣,穆楊平生第一次坐了軟臥,然後,就遇到了風。

後來穆楊相信了,這世間是有緣的,不然他不會在千千萬萬人中遇見她。

雖然票很緊張,不過穆楊所在的軟臥包廂裡四張床位只賣出了兩張,一張是穆楊,另一張是一位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看起來猥猥瑣瑣的,精瘦精瘦,賊眉鼠眼,眼珠子溜溜轉,一直用防備的眼神看著穆楊,好像穆楊是個賊。

穆楊心裡很不痛快,心裡想,人們終究還是喜歡以貌取人。穆楊自認無論從哪裡來看自己都不像賊,他不過穿得不怎麼樣,不是西裝革領,不是名牌衣裝罷了。但那男人渾身上下的名牌也未必是真的,如今假的東西太多,女人的胸都有假,何況一件衣服的商標,不是很多商場也堂而皇之的賣假名牌嗎?

火車晃晃悠悠地開著,穆楊和男人面對面靠窗而坐,誰也不搭理誰,空氣沉悶乏味。

也不知這樣過了幾個世紀,窗外的夜幕已經拉上,車廂裡更加沉悶。

穆楊再也無法忍受了,準備去吸菸區透透氣,就在這個時候,眼前一亮——

她來了!

生動而美豔的來了!

一身翠綠毛衣,粉紅短裙,雪白靴子,要多時尚有多時尚,要多張揚有張揚。玲瓏身材該凸的地方絕不凹下半分,該凹的地方也絕不凸出半分。大大的眼睛,眸子漆黑,波光盪漾,湖水般清澈,純潔無邪不諳世事般,看人時有一點疑惑,有一點迷惘,有一點慵懶,還有一些飄忽和探詢,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像個洋娃娃,一頭紅色的短髮俏皮地向外翹著,每個捲曲的旋渦裡都散發著嬌媚氣息。她是生動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