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以為依愚兒的冰雪聰明,當是從一開始便知曉了。”段青崖將唇輾轉至愚兒小巧的耳垂上,一口咬住,那掛在耳垂上的耳墜便跟著叮噹晃了兩下。
愚兒至始至終保持著淡然似水的平靜神色,連身形也不見晃動。
段青崖的眸中劃過一絲犀利狠絕,隨即大手一揚,將懷中之人拋至馬車角落。嘴角掛著淡淡的諷刺之笑,面容一如往昔的風流絕代。
愚兒輕吟了一聲,顯然是撞疼了,只是她卻乖巧地起身,跪在了馬車上,仍舊一言不發。
“怎地不說話,是啞了,還是自覺理虧?”段青崖環臂於胸,目光清冷地睇在那張清麗的小臉上。
那般的倔強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抿著唇,一掌拍碎了紅木桌,白瓷茶杯翻倒在地,摔得粉碎,紛紛揚揚的木屑散落一地。
“殿下,你的手!”愚兒甫一抬頭,但見一抹殷紅撞進了自己眼中,心隨即一疼,也顧不得段青崖此刻是否是在惱她或是狠她,她趔趄地站起身,幾步撲到段青崖的面前,抓起他的手腕細細檢視。
段青崖強忍著心頭的戾氣,目光凝在那抹嬌柔的粉色之上,似渾然不覺手上的痛楚,冷笑著,涼涼地開口道:“我倒是忘了,我的愚兒醫術高超,那雙小手除了會撫琴,還能救死扶傷。”
愚兒的身子終是在這般涼薄的話語中微微搖晃了兩下,她硬是壓住自己紛亂不堪的心神,淡然地說道:“殿下是未來的一國之君,千金之軀,莫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了。”說完,她拿出隨身的錦帕,替段青崖簡單地包紮了下,又盈盈一欠身,繼續道,“奴婢未帶傷藥在身,待殿下回驛館後,切記讓大夫瞧瞧傷口。”
段青崖始終冷眼睇著她,待她說完,才又冷笑道:“聽你這話,是準備著讓我也送你回你該回的地方?”
“奴婢的命都是殿下的,一切聽憑殿下做主。”
“哈哈,好!痴兒也就罷了,連你也想著要離開了。你且告訴君落月,今日之事,我完全是為了絮兒丫頭,他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姑且先欠著,若是他敢怠慢絮兒丫頭一分一毫,我都要他雙倍奉還。至於你……”段青崖眯了眯雙眸,顧不得那受傷的手,將愚兒一把按入自己懷裡,硬是抬著她的下巴,逼迫著她看向自己。
那雙眸子溢滿了淚花,秀麗的五官卻仍掛著抹倔強的神色。
段青崖心裡一痛,當下便朝她吼道:“本殿下今日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了,無論你是誰派到我身邊來的,但是十年前,既是來了,這一生一世你就都是我段青崖的人了。好愚兒,我的愚兒,你逃不掉的。”說完,他便緊緊地摟著懷中人兒,以唇緘口,再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
第一百零二章
“段青崖確實是個聰明人。”君落月將一紙書信就著燭火燃成了灰燼,他揉了揉眉心,眼底卻透著無盡的冷漠。
紫槐負手立於窗前,嘴邊噙著抹邪氣的笑。這信是橙玉傳書於他的,他自然也讀過了信的內容,實在是有趣得緊。
“紫槐,你與她相熟,且說說你的想法。”
紫槐轉身一揖,隨即恭敬地答道:“橙玉那丫頭倒也知道臨機應變,索性就讓那位二殿下以為她是大人派去的。然這丫頭到底跟了人家太久,性子手段又不似綠蘿那般狠絕,縱使忠心依舊,怕也委不了大任了。”
“也好,就用她牽制段青崖,不失為一良策。段青禾已經出家了,這未來的大理國國主非段青崖莫屬,以後怕還是要和他打交道。他既然不在乎橙玉的身份,往後倒也更方便行事了。”君落月冷冷一笑,轉眼看見桌上攤著的一本名冊。他輕敲著桌面,淡淡地吩咐道:“跑一趟藍府,告訴藍淵,這局布了許久,是該收網了。”
“大人想在最近動手?”紫槐的笑意愈發加深,眸中含著難掩的興奮。幽暗的燭光將那原本漆黑的眸色映得鮮紅一片,彷彿染上了血一般,嗜血且讓人不寒而慄。
“你猜鬼一今日來報,說了些什麼。”君落月不似紫槐那般激動,彷彿在說一件最尋常的事那般氣度沉穩。他從懷裡取出一顆珍珠,這是白日裡偶遇某個小小商賈時,那人為了討好他贈與他的,說是南海龍王蚌產的珍珠,價值連城。
修長的手指拈著那顆周身散發著淡淡光暈的美麗珍珠,君落月清冷地睇了半響,終是用內力將它碾碎成粉末。他掏出一塊帕子,將殘留於手中的珍珠粉末擦去,這才抬頭對紫槐道:“說是夫人與大皇子的正妃打了個照面。哼,這蒙國想是過膩了太平日子,偏生要惹事生非,那便成全他們罷,也該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