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看似普通的轎子,只是,那抬轎的轎伕竟是鬼一和鬼二兩兄弟。
唐糖只認得鬼一一人,見他二人單膝跪地道了聲“王爺、夫人”之後,她也禮節性地點了點頭,道:“鬼一,近來可好?”她早已知曉那次在王府被綠蘿劫持多半是因為鬼一放水的緣故,她這般問雖有些明知故問的嫌疑,不過也表明了她已原諒了他的失職。
“小人愧對王爺和夫人對小人的信任,以後定誓死保衛夫人安全。”鬼一說得鏗鏘有力,英俊的臉龐也是堅毅非常。他沒想到唐糖再見自己時會是如此反應,心下感動,對當日自己的行為更覺得慚愧萬分。
“先回府。”君落月並沒有給唐糖繼續對話的機會,他掀開轎簾,便直接抱著唐糖坐了進去。
“回哪個府?”唐糖有一肚子的疑問,無奈方才的君落月不能分神,她也只得憋到現在才問出口。
“穆府。”君落月緩和了神情,一身白衣勝雪,卻掩不住那原本的妖魅氣質,不笑亦迷人,若笑了,只怕是世間再無顏色。
所幸轎子夠大,鬼一他們也抬得四平八穩,兩人坐在裡面,便是如履平地般穩當。君落月知唐糖定是不解,便將她往懷裡摟了摟,笑道:“娘子已然知曉,我主明,穆陽主暗。然原本按照我的身份,做暗帝更為妥當,不過當初在決定之時,我到底還是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便當了明皇。在豐裕朝內,我化名余姓商人在安慶城做生意,得來的錢財大部分都歲貢給了國庫,此事皇兄亦是知曉,所以我偶爾跑到他國來回幾個月,他也只當我是在忙生意上的事。羽國則掛在穆陽的名下,那是他的地盤,我因身份不便,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幫襯著管理。娘子可記得左老?”
“那個賣我們鮫綃龍紗的老先生?”
“正是,祖父與左老是自兒時起的至交。我與大理國兩位皇子有過幾面之緣,亦不方便出面打理,是以這年年歲貢一事便交給了左老。他本就是大理國的前任大將軍,自是一百個願意。而蒙國這邊,穆家只是個幌子,真正我們的人卻是另有其人。”
“既然另有其人,為何他們還要這般討好巴結?”她原就想,君落月身為王爺,還要四處打理生意,定是□乏術,原來還有這麼個隱情。
“自然是想透過我們巴結到他們想巴結的人。”
“呵呵,還真是群沒眼力的人,明明該巴結的人就在眼前,卻想方設法的繞了個大圈子,真是好玩。”唐糖摟著君落月的脖子,說到高興處,還左搖右晃的,就是不肯老老實實地呆在他懷裡。
君落月被唐糖的舉動逗笑,寵溺地在她鼻尖上點了點,神情略顯自豪地說:“娘子知道為夫是如何了不起了吧,這樣,為夫破例給娘子一個巴結為夫的機會。”
“怎麼巴結?這樣?”唐糖笑著揚起頭,在君落月的右臉上親了口。正經的他、不正經的他,她都好喜歡,而且還會越來越喜歡,喜歡一輩子……
君落月失望地搖了搖頭,直嘆道:“孺子不可教也。”說完,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託著唐糖的腦袋便奪去了她那嬌豔欲滴的粉唇,正是轎內好風光。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流火童鞋捉的小蟲
第九十八章
正如君落月所言,臨越城內的穆府別院確實建得不如羽國的那個財大氣粗,不過那低調中的高調卻卻著實讓人乍舌。以小見大,細微處透著主人家的精緻品味,若非親眼所見,誰也不會想到,這麼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府邸與蒙國任何一王公貴族的府宅相比,都堪稱是用金山堆砌而成的。
價值千金的院內假山是用各種珊瑚石天然擺放而成,小小一盞琉璃燈架,用的卻是宮廷紫檀木,下人所穿衣物皆是出自穆家自己經營的舞雲齋,尋常人家花上十年積蓄才能買下舞雲齋內的一匹布。唐糖這一年走南闖北,見識的多了,自然知道其中的價值。所以,自打她進府後,便不停地在心中腹誹著,敢情君落月和穆陽這表兄弟兩人,就從沒有把銀子當銀子來用。
在府上安胎果真比住在望星族那會兒舒適多了,既有初一和初二兩個貼身侍女伺候著,院子外頭還有至少十個粗使丫頭幫忙端茶遞水、整理打掃,更別說那些明裡暗裡的侍衛以及天天替唐糖把上一脈的府上大夫了。
來到臨越城之後,君落月顯然較之先前忙了些,卻顧及到唐糖這一比什麼都寶貝的孕婦,便把手頭上不用他親自處理的事務一股腦的全交給了紫槐,自己則把大部分時間抽出來陪著唐糖,放現代也算是一標準的好老公了。
可憐紫槐一大好青年,就這麼任勞任怨的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