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微微動了動唇,一個字也呼喚不出。
直到紫槐意味不明地勸我先護送葉紫煙離開,我這才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他那笑明明就是在說,這句話是對著那女人說的,而非我。
而她在聽完這句話後,便在我的眼前,倒了下去。我注意到那雙被鮮血沾滿的手,喉嚨一陣腥甜,心神也跟著晃了晃,繼而,胸口劇痛襲來,未及細想,便從馬上飛身而下,飛撲著抱住了她。
就算隔著兩條褲子,兩處膝蓋仍舊被磨去了一層皮,手掌更是血肉翻卷,還陷著許多細小的沙石,全身發熱,還不斷的說著胡話。也不知她一弱女子如何能撐著幾個時辰來到這裡的。
薛老向我報告她的情況的時候,我人在穆府。那時下馬接住了她的身子後,紫槐便提議讓他假扮我護送葉紫煙回陽順。明明知道不妥,我卻沒有反對,與他交換了衣服後,就與在暗處跟著我一同來羽國的鬼一將人帶去了穆府找穆陽。
穆陽見到這女人的時候似乎顯得很驚訝,再瞥見那哭鬧不已的娃娃時,更是瞭然。我直覺,他們瞞著我的事定是與這女人有關,而顯然,不管是紫槐還是穆陽,他們都認識她,唯有我……
小傢伙一直嚷著肚子餓,待銀蓮煮了些稀粥將他餵飽後,他又直嚷嚷要見他的娘,沒一刻安分。
我不堪其擾,直接提起他的衣領把他從房裡提到的院中。薛老走後,穆陽便派了銀蓮進屋照顧那女人,而我則與這極似我的小娃娃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一樣的桃花眸、一樣的薄唇,只是那張肉嘟嘟的小臉卻掛著好幾顆淚珠兒。我勾唇一笑,伸手替他抹去了那些有損他可愛模樣的眼淚。
小娃娃短手短腳地坐在我的腿上,大眼瞪著我,小嘴一張一合地也不知在嘟囔著什麼。我看著歡喜,不禁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可話一問完,小娃娃只是愣愣地瞪著我,兩隻軟軟的小手攀在我的手臂上。我有些尷尬,畢竟從來沒和這麼一丁點的小娃娃打過交道,我只能懷疑是我方才的問話讓他聽不懂我在問什麼。
小娃娃扯著我的衣服,玩得頗有些樂不思蜀,我的心思卻放在他孃親的身上。莫非真如紫槐所言,他是我與那女人的孩子,但為何我卻不記得自己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就在我神遊天外的時候,小娃娃不知什麼時候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直撲我懷裡,小嘴一張,咬住了我的衣服,手腳撲騰著,咯咯直笑:“香香、香香……樹樹,愛!”
我驚得連忙伸手護住了他,生怕他一個搖晃,從我身上掉下。只是,聽到這一聲聲軟糯且童稚的笑聲,我卻破天荒地跟著笑了起來。
和孩子相處真是一門學問,你得去猜測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以及那些咿咿呀呀的話語究竟代表什麼。想當初思珏生下來後,我也只是在皇兄抱著他向我炫耀的時候瞧過一眼,等再大點時,更是沒耐心哄一個孩子如何如何。但眼前的小娃娃卻讓我有些樂此不疲,彷彿血脈相連般,心底竟漸漸升起了一股身為爹的驕傲。
吃飽了、喝足了,也玩夠了,小娃娃便想起了他那昏迷不醒的孃親來。正巧這個時候,銀蓮推門而出。我收斂了笑意,淡淡地開口問道:“她如何了?”
銀蓮見是我,連忙朝我躬身一禮道:“大人,銀蓮已替夫人換了身乾淨衣服,雖然還未醒轉,不過薛老先生說了,只要按時服藥換藥,不出一日便可醒過來了。”
“你稱她什麼?”我微微皺眉,那個時候,在城外,紫槐也是這麼稱呼她的。夫人一稱可大可小,除非她是我的妻……
“回大人,是夫人。”銀蓮略有一絲惶恐,卻仍舊恭恭敬敬地回答了。
“怎麼回事?”
“穆大人嚴禁屬下對大人說起一切有關夫人的事,請大人恕罪。”
“那好,去把穆陽叫來。”我沉下臉,抱著懷裡的娃娃,大步踏入房內。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我根本沒說過君落月喜歡公主哦……一切都是乃們的臆想,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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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撲面而來一股濃濃的藥味,讓君落月情不自禁地皺了眉。君小樹似乎知道自己要見孃親,也不吵不惱,只是緊緊地抓著君落月的衣服,小小的身子努力往外探著。
君落月微微一頓,隨即輕嘆著將他抱至床邊。此刻的唐糖正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繡著金粉牡丹的錦被卻將她的臉色襯托得愈發蒼白。露在被子外頭的一雙手被幹淨地紗布纏了一層又一層,卻仍是有血自傷口處滲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