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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唐糖跪地而泣。

唐糖暗罵他們的迂腐,只是戲已做到一半,絕不可半途而廢。奈何身邊兩個少年的心性皆倔強得很,絕不肯屈服,只得隨了他們去了。

再說那領隊的中年大漢,一把絡腮鬍,生得虎背熊腰,那張粗曠的臉倒憨厚得猶如莊稼漢,身後幾人也與他一般粗壯,只是都微顯疲憊,顯然是趕路趕得累了。此刻,他們正急著往軍營趕,日夜兼程,鮮少闔眼。如今只盼能早些回去休息。眼瞧著秦山關就在眼前,過了關,屆時再行個一天一夜,便可到達駐紮在銅川的大軍。

就在這當口,四下無人的官道卻突然出現三個人影,還好死不死的擋在馬車必經之路上。那中年大漢也算是反應敏捷,連忙高呼一聲停,隨即急拉韁繩,總算是險險停了下來。

“他媽的,要尋死去別處尋去,攔我們的路做什麼,晦氣!”軍中都是大老爺們,平時說話便粗魯慣了,自然是口不擇言亂罵一通。

君思珏身份尊重,哪裡聽得這些汙言穢語,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右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因嫌小狐狸阿懶太過醒目,唐糖便在趕路的途中用多餘的粗布衣替小狐狸做了一建議的揹包,由君思珏揹著,而它就呆在這揹包裡呼呼大睡,好不愜意。如今,這隻機靈可愛的小狐狸正轉溜著圓圓的眼睛,將頭從揹包裡探至君思珏的肩頭張望著,著實是憨態可掬。

唐糖暗自撇了撇嘴,自動將那些話忽略,隨即哭著朝那些大漢們磕了磕頭,喊道:“軍爺們,小婦人唐氏家中遇了澇災,房子農田毀於一旦。相公常年隨蕭大將軍駐守邊疆,聽聞他隨軍抗敵,小婦人家中無人,走投無路,只得帶著兩個弟弟來投奔相公,想著燒飯煮菜打打下手,也算是討個生活。”

那些中年大漢也是有妻有子,雖莽撞無禮,到底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此刻見唐糖一副孤苦伶仃的模樣,已生幾分同情,又聽得是軍中弟兄的妻室,更是萌生仗義之情。領頭那位略有些年紀的大漢隨即擰眉問道:“弟妹莫哭,敢問弟妹的相公姓甚名誰,若是認識的弟兄,做大哥的自會想法子幫這個忙。”

唐糖登時啞然,她本以為這些大漢憨厚好欺,且軍中幾十萬人,隨便胡謅個糊弄過去,他們三人便能順利的跟著押送隊伍過秦山關,直奔大軍所在。沒想到,這大漢也是狡猾,非得讓她交代個名字出來。難道,她還能說,我相公姓君名落月,乃當朝王爺是也。估計此話一出,不是來人覺得她瘋了,便是她覺得自己傻了。

正左右為難之際,一旁沉默不語的丹落卻在此時開口道:“姐夫姓周名全,年前託人帶了口信,說是如今在步兵營從伍長一職。”

大漢一聽,登時笑容滿面的拱了拱手,“原來是周伍長的媳婦!”說完,他立刻翻身下馬, 將跪在地上的唐糖扶了起來,略感歉意道:“先前委屈弟妹了,我王六,在軍中專門負責押送糧草和武器的,與周伍長有過幾面之緣,若是弟妹不嫌棄,便跟著我們這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同去軍營,也好讓你們夫妻二人團聚。”

唐糖欠了欠身,抬起頭道了聲謝,然後不意外的在那大漢眼裡看到了一絲驚訝與失望。她暗笑丹落那藥丸確實有點作用,隨即拉著君思珏和丹落上了一輛馬車,和一堆蔬菜瓜果擠在一起,勉強算是過了第一關。

車隊緩緩向前行進,唐糖頗感得意的睨了君思珏一眼,笑道:“大丹,瞧見了沒,姐姐這才叫智取。”

“不愧是皇嬸。”君思珏壓低著聲音纏在了唐糖身邊,極是敬佩。他本就對自己的皇叔君落月敬畏有加,如今又折服於唐糖的隨機應變,更是歡喜的笑彎了眉眼,心想自己到底是唐糖的皇侄,論身份比起丹落來不知親近了多少,登時便有種優越感油然而生。

丹落將君思珏的諂媚看在眼裡,輕哼了聲,頗有些不屑。

而這一聲倒是提醒了唐糖,她立時有些不解的問道:“丹落,那周全,可是真有此人?”

“我自然是胸有成竹,才敢這般答的。”丹落拿眼瞥了眼唐糖,繼而靠在一堆青菜旁閉眼養神去了,任君思珏如何煽風點火,也不搭理。

唐糖猜測那周全大概是穆家派去安插在軍中,礙於君思珏在場,便也有心略過這一話題不談,不多時,也靠在車內沉沉睡去。

待再次醒來時,是被外頭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吵醒的。丹落已然先醒了,拿眼睇著唐糖,也不說話,臉色卻又幾分嚴肅。

君思珏的腳邊則多了十幾個果核,再見那一撮躲在他身上的小狐狸尾巴,唐糖便已猜到了罪魁禍首是誰。她略感頭疼的撫額輕嘆,沒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