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
豈料,她才說完,那媽媽便又吼了一嗓子:“見鬼了!”吼完,便兩眼一翻昏了過去,而後便被領路的婢女手忙腳亂的安置在一旁的臥房內,隨即急匆匆的喚大夫去了。
“妖孽,我長得很像鬼嗎?”唐糖頗感委屈,她本來還覺得自己穿越的這身體,長相不能說頂美,卻也是清秀可人,怎麼就能把一大活人給生生嚇暈過去呢。
“柳絮……”還不等餘清風回答,站於窗邊的晨露卻淡淡的開了口,冷傲的鳳眸不帶一絲感情的睇著唐糖。雖然至始至終,那張芙蓉嬌顏上都沒有表情,但餘清風卻敏銳的注意到了,那一瞬間猶如風雲變色的恐懼,被晨露很好的掩飾在那冰山美人顏的背後。
下一刻,她慢慢的走至琴邊,微微欠身道:“柳絮是遊絲閣裡琴彈得最好的琴女,只可惜伊人早逝。媽媽許是覺得姑娘與柳絮有幾分相似,再加上夜裡燈暗,瞧不真切,這才將姑娘認錯了。驚擾到兩位,晨露便代媽媽道聲對不起。晨露的琴雖不及柳絮,勉強替兩位壓壓驚吧。”晨露的眉目間仍是一如既往的高傲與清冷,纖長的手指輕撫琴絃,就好比微風拂過一般,淡雅的琴曲靜靜的自指間流淌。
“無妨,就依晨露姑娘所言。娘子,聽曲吧。”餘清風望著唐糖安撫的笑了笑,將先前的唐突輕描談寫的略了過去,也不再追究。
唐糖帶著一絲恍惚的點了點頭,聽憑餘清風將她帶至桌邊坐下。只是這心卻再也平靜不起來了,柳絮,絮兒,不過一個晚上,她便被人誤認了兩次。而且李修和那遊絲閣的媽媽的表情絕非作假,晨露所說的認錯,也不知摻和了幾分真假。
這個大理城藏著什麼,她的身體藏著什麼,顏氏是誰,絮兒是誰,柳絮又是誰。有些事終是一輩子不知道的好,只是,冥冥之中,命運卻因為這一夜,悄悄的變了。顏氏的、唐糖的、亦或是還有別的……
餘清風將唐糖的心不在焉看在眼裡,卻什麼也沒說,聽完晨露的琴,便與之回了府。只當此事真如晨露所說的那般,再不提起。
兩人在大理城內又逗留了幾日後,便帶著賜福回了豐裕朝。當他們的馬車重回陽順城時,此刻距唐糖離開已過了兩個月的時間,眼瞧著便是入秋十月。涼風起,蓮花謝,將夏日的炎熱一併吹了去,終是到了涼爽宜人的秋日。
只是,馬車還在城門口的時候,餘清風便將唐糖抱了又抱,最後才不舍的道:“為夫這幾日定會很忙,有賜福在你身邊為夫便能放心幾分。若是有事,記得讓他來找為夫,莫要一個人強出頭。”說著,他狡黠的笑了笑,俯身在唐糖耳邊呵了口熱氣,咬著她的耳垂喃喃道,“待忙過這一陣,為夫便來接你。為夫既然收了娘子的休書,娘子也需等著收為夫的聘書,如此,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這話說的已是極直白,饒是唐糖這等遲鈍之人也明白餘清風的話中之意,她紅著臉,輕哼道:“誰說我要等了,你送是你的事,我收不收就與你無關了。”
餘清風佯裝不悅的伸手彈了彈唐糖的額頭,不客氣的說:“由不得你,到時候為夫就算是用綁的也將要你綁回去的。”說完,他亦失笑。
兩人又說了好一陣的話,餘清風這才跳下馬車,轉身上了另一輛早便等在城門口的馬車,朝著城內而去。
而唐糖這邊,則帶著賜福,駕著馬車回了糖果屋。兩個月沒回來了,天知道她有多想小彩袖和她的親親銀子。
馬車停在了茶館門口,不等有人出來相迎,唐糖便像只兔子般的跳下了馬車,顧不得賜福被她嚇得驚惶失措,衝進茶館,便朝天一聲吼:“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唐糖笑得很是開心,想著彩袖應該很快就會大呼小叫的喚著“小姐”朝她撲來。她甚至已經做好準備擁抱彩袖的準備了,只是……回應她的卻是一片鴉雀無聲。
唐糖狐疑的眨了眨眼,她,是不是跑錯地方了。眼前不見一個客人,連個跑堂的都沒有,別說是清冷了,連鬼影都不見一個,一如她第一次買下這茶館的時候。
“夫人,你該等賜福安頓好馬車後再下車的。”賜福和往常一般,像個大人似的皺起秀眉,說起話來一板一眼,毫無少年該有的模樣。然而,等他踏入茶館後,也被眼見之景給撼住了。
“賜福,隨我去後院。”唐糖心知定是出了什麼事,她一步也不敢停留,拉起裙角直衝後院而去。
第二十四章
院子裡靜悄悄的一片,卻和往日一樣,打掃得極是乾淨。唐糖等不及賜福跟上自己,想也沒想便推開了書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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