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公子拒絕呢?”餘清風冷笑著將手中的燈往空中一拋,登時引得四下哄搶,場面瞬間亂作了一團。
趁此當口,餘清風二話不說,便護著懷裡的唐糖轉身欲走。
豈料,還未走成,那身材彪悍的黑衣護衛便揮手一攔,很是平靜的垂首道:“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請不要讓小人難做。”
“我倒要看看這佛面有多大。”餘清風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意,沒想到,他的屬下竟給他引來這麼個麻煩。
再說那黑衣護衛,本是不懼怕他二人會如何,卻不料,當餘清風說完此話後,四周便又數股凌厲的殺氣生生朝他襲來,饒是他仗著自己身手不錯,也禁不住微微顫了顫。
“就見個面、聽個曲嗎?”驀地,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適時的解了這愈加劍拔弩張的氣氛。
那護衛見有人替他解圍,連忙抬起頭。卻見一白衣女子笑臉盈盈的看著他,雖不及那位姑娘美,卻別有一番令人移不開眼的味道。
“回小姐,就見個面、聽個曲。”
“那為何要寫個‘夫’字?平白讓人誤會你家姑娘要招婿不是。”
黑衣護衛被唐糖說得啞口無言,卻也不敢輕易放人走, 只得這般僵持著,不進也不退。
“妖孽,被人群擠著頗有些悶,我們不如便應了人家的好意如何?”唐糖笑著伸手,纖細的手指撫上餘清風的眉間,“皺眉容易長皺紋,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
“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餘清風瞬間柔和了表情,將那隻輕輕撫平他眉的小手包裹進自己的大手中,緊緊握著。
黑衣護衛見餘清風同意了,連忙恭聲道:“公子這邊請。”
餘清風瞧也不瞧那護衛,只是勾唇一笑,攬住唐糖的腰,帶著她一個飛身,眨眼便上了摘星樓。白衣翩翩,衣訣飄飄,真真是一妖一仙臨世,此情此景,堪稱絕倫。
摘星樓內,先前的婢女早已等候多時,見餘清風帶著唐糖這般上了樓,也不見慌亂,反倒不卑不亢的欠了欠身,面無表情的說道:“小姐可否留步此地?請這位公子跟隨奴婢前去見姑娘。”
“可惜本公子向來愛妻心切,到哪都需娘子相伴。”說著,餘清風不顧身邊還有旁人,勾起唐糖的下巴便是一個臉紅心跳的吻。
唐糖本欲推拒的,卻被吻得兩頰泛紅、身子發軟,待一吻畢,早已癱在餘清風懷裡,埋頭當起鴕鳥來。
“如此,便請兩位隨奴婢一同前往吧。”說完,那婢女便目不斜視的朝樓內走去,鎮定異常。
餘清風的眸中劃過一絲精光,隨即將渾身無力的唐糖一把抱起,微笑著尾隨其後。
出了樓便是遊絲閣內的幾個院落,九曲迴廊、湖心小亭皆裝點著流光溢彩的琉璃燈,迴廊的木柱則端放著照明的夜明珠,不遠處,傳來嬌笑盈盈,薰香陣陣,夜晚的遊絲閣猶如引人墮落的盤絲洞般妖嬈無比。
唐糖從不相信這世上有男人可以稱得上的柳下惠,坐懷不亂,也不相信有見到如此美妙之景能目不斜視,甚至視若無睹的人,除非此人是和尚。更何況,現在連方丈都被質疑和師太有沒有一腿了,讓她更是堅信了自己的觀點。
然而,此時此刻,她的心卻因為這確確實實比和尚還不屑眼前之景的妖孽動搖了。
“妖孽,這裡對男人來說,便是仙境吧。糟糠之妻不可忘,然自古卻有多少男子讓自己的糟糠獨守空房,垂淚天明。”唐糖窩在餘清風懷裡,任由他抱著前行,她訥訥的低聲說著,卻不知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與他聽。
餘清風微微一笑,難得正經的回道:“是不是仙境,為夫不知道。但是為夫只知,對男人而言,美色便是毒藥,心懷畏懼,卻經不住誘惑的再三沉淪,那些人早已千瘡百孔,稱不得一個人字了。為夫以為,為夫已經得到這世間最好的女子,就算是毒藥,也甘之如飴。娘子,為夫這一輩子只需一劑毒藥即可,為你,爛了心肺也在所不惜。所謂財、所謂色,皆不及娘子的一個笑。”
“妖孽,我不要做讓人甘之如飴的毒,我要做一味藥,一味包治百病的良藥。在你憤怒的時候逗你歡笑,在你悲傷的時候給你擁抱。但是你要記得,我的心很小,我的懷抱也很小,容不得別人分享,容不得他人窺視。你若是能給我唯一,我便做你的藥,一輩子不會讓你寂寞、不會讓你受傷的藥。”淚止不出的流,這世上最難控制的便是人心,一旦墜落便喚不回了。誰說女子才是毒藥,男子也可以是要命的毒藥,打破了她所有的堅持、所有的努力。讓她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