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那湯勺才挖了第一下,勺柄便應聲斷裂了。唐糖抽了抽嘴角,很是無趣的扔了湯勺,仰面躺在木床上閉眼嘀咕道:“誰說用勺子就能挖出個逃生通道來。”暗咒著電視劇都是騙人的同時,忙活了一天的唐糖也總算能在此刻安安靜靜的睡上一覺。只是……這卻是兩個月以來,她頭一次獨自一人睡在冰涼的床鋪上,頭一次,那個笑得一臉妖孽的人不在自己身邊替她擋去所有的麻煩,頭一次,她想念他了,而且這種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窗外慘白的月光透過牆縫絲絲照了進來,直至大半夜,唐糖才睡著,微蹙著眉小臉上掛著一道淡淡的淚痕,只是月亮知道她是為何而哭。
到了第二日,李掰仍舊沒來牢裡看她,唐糖甚至以為李掰已經完全忘記了她的存在。而這一日,元宵領著彩袖和賜福來牢裡探望他了。
老爹一聽是來看唐糖的,二話不說便將人領了進來,還替唐糖開了牢門,將彩袖他們三人放了進去。
彩袖見到唐糖被關著,還沒開口,淚珠已是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賜福像個大人般的站在一旁,卻也不見得好受,只見他扯了扯彩袖,輕聲道:“別哭了,你一哭夫人會更不好受的。”
這話恁地是有效,賜福才一說完,彩袖果真不再哭了,只是小小的身子仍是微微顫著,卻強忍著沒再哭出聲來。
“夫人,如今情況如何?”元宵見唐糖在牢裡並未有什麼大礙,一顆心便也放下了一半,只是被關著終是讓人掛心,他又打聽不出什麼訊息來,只得帶著彩袖和賜福前來探望。
“我說了,不會有事的。怎麼不見木頭?”唐糖很是好奇,其實自從去過大理城後,她便對自己的這個身體留了個心眼。原本她就懷疑段青禾該是認識自己的,先前偶遇李修時,又從他嘴裡聽到了一個聞所未聞的人名來,更是懷疑起了顏氏、絮兒和李修以及段青禾之間的關係。段青禾會不跟著來?她不相信。
“回夫人,昨日段先生稱有事,便離了茶館,至今未歸。要小人將他找回來嗎?”元宵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不用,由著他去吧。”唐糖說完,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老爹,突然拉著彩袖壓低聲音道:“彩袖,小姐央你件事。”
彩袖仰起一張哭花的小臉,拼命忍著哭,乖巧的點了點頭。
“替我去打鐵鋪打個鐵勺子,不用太大,便於攜帶即可。”
“小姐,你要鐵勺子做什麼?”
“自是派得上用場的東西,莫要多問了。”唐糖笑著摸了摸彩袖的頭,又與元宵關照了幾句,反覆囑咐著他們切不可拿此事去煩餘清風,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不欲讓老爹難做,便讓他們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鑑於童鞋們的意見,還是把金改成鐵吧^^
第二十六章
如此又過了幾日,李掰竟似忘了有唐糖這個人的存在,也不過問,只是將人關在牢裡。
閒來無事,唐糖便攛掇著老爹,替她用木頭做了副簡易的跳棋。原來老爹在做獄卒前便是個木匠,手藝活自是不用說,做出來的棋盤和數十顆木頭圓珠也是有模有樣,不比現代的塑膠棋盤和玻璃珠差。
再加上跳棋這種東西本就是老少皆宜,極易上手,又是人越多越好玩,不消片刻便引得老爹他們四人玩上了癮。
五人一玩便是一整天。末了,大鬍子還嚷著大嗓子頗為懊惱道:“他孃的,早知道有這玩意兒,老子還去賭錢做什麼,玩這就夠消磨時間的。”
眾人一聽,頓時大笑了起來,以至於完全沒發現,李掰正帶著一神情冷酷的男子向著關押唐糖的牢房走來。
男子身著暗紫華服,袖口與領口皆繡著金絲,衣襬處則舞著兩尾鸞鳥,一瞧便知不凡。犀利的鷹眸隱隱泛著寒意,薄唇輕抿,看不出是喜是悲。雖英俊無比,卻也生生透著股攝人的氣勢。男子正是豐裕朝歷來最年輕的禮部尚書——李修。
“大人百忙之中還能親自來審問這犯婦,小人惶恐。”李掰一臉諂媚的討好著李修,卻是馬屁拍到了馬腳上,李修只是冷冷的橫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便將他嚇得再不敢多言了。
李修如今正憋著一肚子的火,自然不會給李掰什麼好臉色看。再加之十日後便是太后的壽宴,不僅僅是宴請群臣,還有三國派來祝壽的使者。他早在一個月前便已忙得不可開交,又抽空去了趟大理,這幾日根本顧不得其他事。若非蕭芸因為孩子沒了而在家裡哭鬧個沒完,定要討個說法才肯罷休,他被逼無奈,只得親自跑一趟。
只是他二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