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蘇回傾清冷的身影從外面進來。
“於爺爺。”她坐到於爺爺對面,伸手給他重新倒了一杯茶。
“今天來找你,是關於神醫令的事,”於爺爺拿著茶杯,抿了一口,面色凝重,“神醫令有人接下了。”
“誰?”蘇回傾抬眸,漆黑的眸中劃過一道差異。
她這個月不想動手。
神醫令的出診費高達一億。
這個價位,也有人拿?
青市,誰這麼財大氣粗?
於爺爺看了蘇回傾一眼,慢慢地說道,“人你也該聽說過,楚家那位老爺子。”
蘇回傾頓了一下。
她之所以定下神醫令的那個規定,是因為有些病症是命裡定的,強行改命的後果就是她要承受懲罰。
所以她行醫前都會讓人送上資料,如果是窮兇極惡之徒,她是斷然不會救的。
“讓他下個週末騰出時間。”蘇回傾往椅背上一靠,低著眸道。
這個週末她要去找池青跟路導。
“好。”於爺爺說完事,就站起來,要開門出去。
蘇回傾目光沉沉地看著他的背影,然後很慢很慢地說了一句,“於爺爺,最近切忌焦躁。”
他看起來,比以往要蒼老多了,往日裡神光熠熠的眼睛,今天顯得非常的黯淡。
蘇回傾伸手搭上脖頸間的雪玉,在看出於向陽中了毒的時候,她也看出了於爺爺身體的毒素。
於家這麼多人,只有這兩人脾氣古怪暴躁,不是沒有原因的。
只是她能救於向陽體內的毒,是因為於向陽積毒不深。
愈暴躁,毒素流動越快。
毒素流動的越快就會表現的越暴躁。
這是一個死迴圈。
於爺爺……體內毒素積聚了幾十年。
已經是油盡燈枯。
聽到蘇回傾的話,於爺爺身形一下顫抖。
他乾枯的手指握了握,黯淡的眸中猛地閃過一道光。
左手抵住胸口的地方。
最終,他狠狠咬了下唇,猛地一轉身,朝蘇回傾“噗通”一聲跪下!
“蘇小姐,請救向陽一命!”他的眸中都是懇求。
蘇回傾沉默地站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於爺爺這麼失態的樣子。
她俯身,將人扶起來,眸中都迸發著冷芒,“您先起來慢慢說,向陽是我朋友,就算您不說,我也不會讓人動他一分。”
於爺爺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然後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檀木盒,“這是當年我意外得到的一株天材地寶,也是禍源的始端,現在於家本家的那些人已經找上門來了。”
他說的不怎麼清楚。
但是蘇回傾也能猜得到,於家當初肯定是因為這個才被逼退出了國際中心,隱身於青市。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個道理,蘇回傾懂。
“我想過了,這東西在你手上才是最合適的,”於爺爺將東西放到蘇回傾手上,眸中閃過一道血腥,“就算我死也不會讓那群人得到。”
蘇回傾嘴角勾了勾,笑容發狠,她沒有收下,而是冷冽地道:“於爺爺,您放心拿著,這些人敢來青市,我讓他們……有去無回。”
於老爺子搖了搖頭,很強硬地將藥材塞到蘇回傾手中。
聲音有些沙啞,“你幫了我們於家這麼多,我們無以為報,你要是不收,我死也不瞑目的。”
蘇回傾眸中晦暗,燈光將她的側臉映得極為清冽,猶如冷玉熒光。
她知道於老爺子在想什麼,半晌後,她收下了那個木盒,低著眸應了一聲,“好。”
於老爺子神色這才一鬆。
這麼多天的緊張,終於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等人走後。
蘇回傾伸手,拂過眉眼,滿身的嗜血。
於家,她沒聽說過,想必不會是一個大勢力。
但是國際中心有國際中心的規矩。
能跨過國際中心,來青市放肆的,於家本家是絕對不可能會做得到。
他們背後,肯定有其他人。
但不管是誰,敢動她護著的人,就要做好……出血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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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雙休。
蘇回傾穿著牛仔褲白體恤下樓,看見蘇倫一臉悠閒的在逗鳥,從兜裡摸出了一塊口香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