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走後,張叔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然後轉頭看著剛剛關起來的門,眼中覆上了一層擔憂。
他嘆息一聲,腦子裡忽然就蹦出了小姐剛剛那個漫不經心的笑容,還有那句“可以滾”的話,心頭卻是一跳。
剛剛那個真的是小姐?
以前的小姐,只要張明希一句話,可以為對方上刀山下火海。
方才張明希讓小姐去醫院給沈安安道歉,若是以往,小姐早就已經去了。
可今天,小姐不僅沒有答應,還賞了他一個“滾”。
等等,按小姐對張少痴心的程度,搞不好現在正哭著呢!
“小姐,張少已經走了,”想到這裡,陳叔連忙敲了敲門,“你要是現在後悔了,陳叔立馬然把人給你追回來!”
門內依舊很安靜,沒有聲音,張叔心下一驚,“小姐,你開開門……”
房間裡,蘇回傾正坐在化妝桌前,桌子上擺著一堆的高檔化妝品。
蘇回傾沒有看這些化妝品,只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腦子裡盤旋著三個字——殺、馬、特!
任誰看到一頭紫色的爆炸頭,想到的都是這三個字吧?
蘇回傾在化妝桌上劃拉了一下,從上面拿起了一根粉色的髮卡,將已經遮住眼眸的劉海別起來,白皙的手指精準地拿起了卸妝水和化妝棉,走進浴室洗洗刷刷一番以後,這才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印出了一張年輕的臉龐,膚色白皙無暇,嫩得可以掐出水來。
雙眉修長猶如墨畫,睫毛纖長濃密,一雙漆黑透亮的眸子,霧氣瀰漫,鼻樑俏挺,朱唇皓齒,從眉毛到眼睛道鼻子到下巴,沒有一處不是美得張揚而又肆意。
她的髮色是紫色的,一眼看過去亮得刺眼,除去了臉上的一層濃妝之後,殺馬特的顏色也掩不了她的豔色,只覺得只有這種顏色才配得上她一張出色的臉。
向來都是頭髮襯人,到了她身上卻變成了人襯頭髮。
身上穿著的是一件黑白兩色的校服,應該是改過,很貼合她的身材,左上角用楷體繡了三個字,是她的名字。
脖頸上還掛著一根紅線,她拉出紅線,握著紅線穿起來的一塊雪玉,微微沉思著,梳理著記憶。
半晌後,蘇回傾朝著鏡子勾了勾嘴角,帶著點兒肆意,帶著點兒冷,這是她慣有的笑容。
此刻這種笑容在她臉上出現的時候,不會顯得突兀,而是會讓人覺得眼前一亮,清純與妖豔並行。
“十七?”蘇回傾伸出一根纖細潔白的手指理了理自己一頭的紫發,“年輕了八歲,真好。”
她慢悠悠地晃出浴室,便聽到了門外面陳叔說話的聲音。
轉身開門,她靠在門邊看著抬手想要繼續敲門的陳叔,姿態懶散隨意,清亮的聲音壓低了好幾度,“陳叔,有錢嗎?”
陳叔被這樣的蘇回傾呆住了,臉還是那張臉,卻又不一樣了,比起以往的空洞的漂亮,眼下的小姐一舉手一投足間都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聽到小姐的聲音,他下意識地掏出了幾張紅票子,“夠嗎?”
“當然。”蘇回傾笑眯眯地接過錢,伸手彈了一下,“謝謝陳叔,我晚上回來。”
說完,靈巧地越過陳叔下樓。
她似乎是嫌棄迴旋樓梯太浪費時間,走到一半的時候,將錢揣進兜裡,雙手一撐,翻身一跳,眨眼間就下了樓,動作輕盈瀟灑,別起的劉海露出了她光潔的額頭,她漫不經心地挑了下散到胸前的頭髮。
白皙的手指繞著紫色的長髮,像是從漫畫裡出來的美少女!
這個樣子有種說不出來的靈韻,讓剛剛從廚房出來的女傭愣了又愣,等等,這是他們的小姐?!
陳叔終於反應過來,不過只看到蘇回傾遠去的背影,他連忙探出頭喊道,“哎——小姐,你的病還沒好……不會又要去找張少吧!”
“不是!”蘇回傾沒有轉身,只是朝身後揮手,緩緩朝門口走去。
陳叔沉痛地看著蘇回傾的身影,最後深沉地嘆了一口氣。
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
蘇回傾揣上了票子,一邊朝大路上走著,腦中在梳理著記憶。
毫無疑問,她是死了,不過又重生到這個與她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
這個女孩的人生,有點兒意思。
蘇回傾是青市蘇家的小姐,也是唯一的小姐,深受母親與外公的寵愛,也正是因為如此,養成了她如今的性格,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