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輕易相信杜慕清的一面之詞?
“怎麼不說話?”杜慕清見她不開口,不抵抗,更不毒舌,有些不適應她的沉默。
“哼,話不投機半句多,杜慕清,我累了,要到樓上休息。”
杜慕清站到她身旁,一臉無可奈何:“你不是中午才睡過嗎?怎麼現在又要睡覺?你在我房子裡霸佔我的大床就算了,為什麼要把門反鎖?反鎖門也就不追究了,怎麼還推沙發擋門?你知道我早晨為了叫你起床,要花費多大力氣?”
“哼,歐揚從來不會像你這樣數落我。”
話一出口,杜慕清原本溫和的面容變得鐵青鐵青的,胸口有妒火被她一句話輕易點燃,熊熊燃燒的烈焰吞噬了他,按照他以前的脾氣早就動手修理了。
歐揚!歐揚!歐揚!
什麼事都離不了歐揚!
說得就像歐揚是模範丈夫的楷模!
天知道他多厭惡該死的歐揚!擋他的道,壞他的事!明明歐揚是年少莽撞的壞小子!
杜慕清隱忍了許久,才沒有發作滿腔怒意,現在他不想看到她提到歐揚時亮閃閃的奪目眼神,那片光彩不屬於他,壓抑著,點點頭,禮貌地問候:“午安,睡個好覺。”
初春的天氣豔陽高照,正是春困好眠,到了晌午卻突然天色轉陰,漫天飄起悠悠大雪,罕見的倒春寒天氣吸引了她,陽臺上的盆栽已是春意盎然,有桃花,也有寒梅,也有杜慕清獨愛的那種帶毒的清麗夾竹桃,各色嬌豔的花次第開始了無聲綻放,嬌容妍麗,像嬌小女孩子可愛的笑顏。
這些盆栽打理起來想必要花費很多心思吧?
傍晚,杜慕清上樓叫她,驅車載她到遠郊熟人的犬捨去玩。
法國人的犬舍,紅屋頂白牆的石房,牆面上有時下年輕人最In的絢麗塗鴉,每隻狗都有各自的隔間小舍,獨立成眠,踏雪尋去,最引人注意的要數德國頂級黑背獵犬,看起來兇巴巴的,不好接近,卻唯獨和飼養員親暱打成一片,搖尾巴,翻身打滾,各種討好的動作無所不用其極。
杜慕清見她盯著獵犬不肯移步,喚了聲飼養員,讓人取了專用的絨球給她丟著玩。
她丟得遠遠的,黑背跑得飛快,像奮蹄揚鬃的的盧馬,蓬勃又具有朝氣,好像她就是那條自由狂奔的黑背。
杜慕清從身後抱住她,輕聲說:“要是喜歡,我們收養一隻到院子裡看家。”
她不高興自己的心思輕易被杜慕清看穿,推開他,躲得遠遠的,又不敢得罪他,怕萬一惹他不高興,他又來虐待她,她可受不了,只好假裝認真挑選犬種的模樣,伸出手逗弄滿身雪白且生性溫和的可愛薩摩耶。
杜慕清壓低了聲,在她耳邊說:“你別在我面前演戲,我不會對你的無禮置氣,我願意用十年奮鬥換你三年天真無邪。”
陸賽男噗嗤笑出聲:“算了吧,這話可不是你的原創,你以為我沒看過十三叔盜墓筆記?”
杜慕清倒不感到窘迫,目不斜視,若無其事地幫她把連衣帽裡的雪抖了抖:“……好,我讓著你,你保重身體,少受點涼,要是不小心染上鼻炎可不太好。”繼而抬眼看她的反應。
陸賽男知道他的熱忱只為了未出世的小孩,對他突如其來的體貼更是避無可避,實在受不了這樣尷尬的沉默,索性來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
他不是要她被小恩小惠感動嗎?她只當沒看到。
兩人沉默地選了薩摩耶,起先她走得快一些,杜慕清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後來在白茫茫的山川上看不到他身影,她慶幸地以為可以逃走,沒想到他站在她正前方不遠處,團了雪球朝她扔來。
杜慕清站在雪地裡,笑笑:“陸賽男,還給你。”
她根本沒有留意,冰冷的雪球夾帶著料峭寒風襲擊到胸口,冰冰的,剎那間的悶痛襲上心頭。
這種感覺很不好,好像冰箭穿心,害得她整張臉的表情都木木麻麻的,嚇得杜慕清以為下手重了,傷到她,跑過來給她哈氣挫手,捧著她的臉,擁吻。
“噁心……”她說得有氣無力的。
“這本來就是個適者生存,敗者淪亡的社會,小孩子都會為了自身利益去說謊騙人、栽贓嫁禍,我和你一樣,爭取自己想要的,為了留下你傷害到你,我也沒有辦法。”這是杜慕清第一次談到他強佔和綁架的事,語氣中帶著無可奈何的嘲諷。
“你閉嘴,狡辯。”
杜慕清環住她的腰:“我是杜慕清沒錯,但首先我是男人,如果連自己鍾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