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親自來了。”
這駕馬車的不是秦羽飛又是誰呢?只見他笑呵呵下來,親自扶了欒哥兒上車去:“便是心誠罷了。”
“你倒是有意思,這個時候兒又要見我——”欒哥兒才一上車,卻又有人自裡頭兒將簾子掀開一個小角兒,欒哥兒一見之下頓時愣了,“陸大人…”
陸大人一身尋常衣衫,呵呵笑著招手道:“快進來,老夫在這車上坐得腰痠背痛,還是快些走吧。”
欒哥兒驚得說不出話來,只得隨了他們同去。
眼看著便到了六福居,進了內裡雅間兒,就見雞魚果品之類早已整理停當,俱是精細小碟擺下一桌。陸大人自是居於首席,拉著欒哥兒便坐在左手邊兒,秦羽飛側席相陪。須臾,酒過數巡,陸大人捏著杯子便道:“李大人當真英雄出少年,端的叫人豔羨啊。”
欒哥兒忙的拱手:“陸大人客氣了,想欒哥兒不過是個後生小子,哪裡懂甚麼得志不得志的,只盼著好生進學,也不枉來京裡一遭。”
“便也不單單是來京裡一遭,便是來這世上一遭,也是該有所為的。”陸大人說著這話,捏著鬍子便看欒哥兒。
欒哥兒心裡之道,這些甚麼大義微言的,白先生早說過千八百回的了。原以為離了書院就可耳根清淨了,誰曉得沒有白先生還有個陸先生呢?這就滿腦子不痛快,面上卻不敢造次,只得笑道:“陸大人說的是,只是欒哥兒人微言輕…”
“李大人怎可自輕?”陸大人呵呵一笑,“便是皇上如此寵愛,可見一斑。”
欒哥兒一聽這話,便又暗自嘆氣。看來都以為自個兒得了皇上垂青便是個香饃饃了,可誰曉得自個兒和皇上不過是嬉鬧遊戲之情分?可嘆可嘆,這些人倒還不如薛夔的,也就這呆子不會前倨後恭的。誰說呆子便是不通人事,還是他…
“李大人?”陸大人看著他愣神,不由出聲提點。
欒哥兒來不及說話,秦羽飛便道:“李大人,陸大人正是朝中方正之士,深覺如今朝裡有些奸邪小人自居自傲,把持朝政,罔顧皇恩,分明將皇上捏在手心裡,此等大逆不道之徒——”
欒哥兒這就大大吃驚,只管看著秦羽飛一張嘴一開一合,說得口沫橫飛滔滔不絕。心裡卻是想到春哥兒與他說的那個謙謙君子溫文少年,如何變成這等模樣了…不由嘆氣,也就不曉得該說甚麼了。
秦羽飛氣憤填膺說完這一通方道:“李大人,你意下如何?”
陸大人這便也看過來,欒哥兒見如此模樣,只得正色道:“陸大人,李大人,承蒙錯愛…原欒哥兒也不過是個鄉野小民,僥倖得中進士便已是祖上積德…”
陸大人聽著他這意思,分明是有推脫之意,這便有些不悅,但不言語罷了。欒哥兒察言觀色話鋒一轉道,“…但既然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便又亂臣賊子,自該誅之!”
陸大人挑眉一笑,拉住欒哥兒的手道:“如此甚好!老夫早就曉得,李大人是忠心耿耿明辨是非!”
欒哥兒也就呵呵笑了,秦羽飛便是賠笑幾聲,三人又吃些酒,待得入夜了方散。欒哥兒搶著要給酒資,誰知陸大人早已付過,只得作罷。出門時陸大人有家丁接他去了,秦羽飛依舊駕車送欒哥兒去了。
坐在馬車上,隔著簾子便見秦羽飛背影,欒哥兒心中只嘆,若是自個兒遇著的是秦羽飛不是那人,又會如何?這便又笑了。橫豎是過了的事兒,眼目下最要緊的便是如何呢?這就歪著思量不提。
諸位看官,預知這欒哥兒又有甚麼主意,咱們下回“皇上太師兩頭難 愁煞機靈小李欒”再說!
插入書籤作者有話要說:老實話說的,小老兒說書這幾年,說過不少權謀之士,獨獨欒三兒。。。實乃政治小白一枚,不知各位大人以為如何?奸笑退場~
第六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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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曰:
想當初,嬉耍罷了,真當是蕙質蘭心弄巧。不是自個兒誇獎,還有誰更比咱妙!咱貨真價實金燦燦,旁的繡花枕頭,也好意思叫看!曉得是假爛漫,肚子裡想甚麼千金難換!偏還遇著兩個嘆復嘆。奈何,思前想後,終究福禍難料。怎辦:便是眼目下,前後左右難!
諸位看官,上回書說到這陸大人與秦羽飛一起去見了欒哥兒,欒哥兒晚上回了住處心裡便是有事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第二日一大早便起身,急匆匆往宮裡去了。
皇上今兒有早朝,欒哥兒身份低微,且今日不是例朝,故此不得進殿,只好在廊下搓手打轉。好容易待得散朝,皇上偏又去了太后那兒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