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驚動了他…真知識怕他一時不察著了別人的道兒,連小命兒怎麼丟的都不知道。”
那官校並不多問,只是深深一磕頭就去了,皇上摸著茶杯緩緩笑了:“欒哥兒,你若是曉得朕這般待你,又會怎樣呢?”便又笑了,心道這欒哥兒的性子,便是當真告訴他了,只怕他又要裝糊塗的了。
再說欒哥兒一路出了皇宮,看著滿城的人來人往,這就覺著心裡膩味,卻也不曉得該往哪兒去。立在路口上正愣神呢,就聽見有人叫喚他:“李大人——”
欒哥兒並未留意,待得那人過來了拉他,又喊的一句李大人,欒哥兒才驚覺是叫他,忙的回頭一看,卻是春哥兒。這就勉強笑了:“春哥兒,你怎麼來了?”
春哥兒奇怪的望他一眼:“這是去取月亭的路,你當是甚麼?”
欒哥兒看看果然是,這就又看看四周才拉了他往巷子裡去:“我且問你,你還和那個秦羽飛的有來往麼?”
春哥兒面上一紅,隨即咬牙道:“還提這個做甚麼麼?”便又低下頭來,“那日不過是一時心軟,你就當是我喝醉了吧。”
欒哥兒嘆口氣:“你且聽我說,你愛喜歡誰便去喜歡,這我管不了也管不著,只我告訴你一句,這個秦羽飛當真不是個東西。”這便將先前試探他的話說了。
春哥兒聽著變了臉色:“李公子,當真?”
“這還假得了?”欒哥兒實在六神無主,這就將事兒和盤托出道,“你說說,這叫甚麼事兒呢?”
春哥兒嘆口氣道:“這事兒還有誰曉得?”
欒哥兒道:“便是太師,皇上知道。”
“這就糟了。”春哥兒嘆口氣,“你別看著皇上平日裡嬉皮笑臉的,手段狠著呢。便是看上了甚麼,死都不會放手的。”
“這我也是看出來的,故此才擔心你啊。”欒哥兒連連跺腳,“便是他曉得你和秦羽飛的事兒,卻不發作他,甚至就當不曉得,這份心思便是可怕了。”
春哥兒似笑非笑看著他:“這倒是你做得好事兒。原是我一個人清清靜靜的多好,你非把我拉給他?那是皇上,你以為是個尋常的人可以隨意打發的?請神容易送神難!”
“我也曉得…”欒哥兒嘆口氣,委屈道,“我不也是看著你一個人孤零零的難受麼?你這般的人物,便是玉樹蘭芝,非得真命天子配不上的。”
春哥兒一聽這話,忍不住噗哧一聲就笑出來:“虧得你還曉得芝蘭玉樹四個字,可是李公子啊,你難道不曉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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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哥兒張張口:“你這是說我,還是說你呢?”
“誰曉得?”春哥兒一挑眉頭深吸口氣,“算了,我本就不是朝廷裡的人,這些事兒和我也沒幹系。”這便拉了欒哥兒一路望取月亭去了。
背後巷子裡傳出個人來,一身青衫,眉眼冷冷的看著欒哥兒和春哥兒並肩前行,抿了抿嘴唇,這就跟了上去。
欒哥兒一路到了取月亭,看著春哥兒端著賬本細細看著,自個兒坐在一邊椅子上喝著茶水嗑瓜子兒,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說著話。問了這幾日的情形,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官面上薛夔打人的事兒是平了,橫豎薛夔斷不會將這事兒拿出去說的,杜翰林深以為恥,也不會講,便是杜彥莘花間甲更是不會言語。但民間便多了不少傳說,有的說是杜彥莘為著和薛大官人搶女人,這便打了起來;還有的說是為了搶欒哥兒,這就鬧騰。便又有人不服氣,說薛大官人喜歡小娘子是出了名兒的,可沒說過喜歡男的,這就有人拉了先前給薛大官人看病的大夫來,只說是世事無常,誰說薛大官人不能喜歡男人呢?這便流言蜚語越傳越神,只把欒哥兒樂得打滾。、
春哥兒嘆口氣放下賬冊來:“李公子,你還樂呢?”
欒哥兒笑的擦擦眼淚:“這還不可樂?轉眼之間,我便成了爭風吃醋的主兒了?沒想著這京裡更是開通,我還道是——”
“李公子!”春哥兒嘆口氣過來拉他坐好,“你便是想想,這般說來說去的,你這官兒還想不想當了?”
欒哥兒眨眨眼睛:“我本就不是為了做官來考的恩科,便是家裡躲不下了才出來。如今考也考了,皇上也見了,官也當了,還有甚麼了不得的呢?”
春哥兒過去將門關上了正色道:“李公子,你平日裡挺明白的,怎麼這事兒就糊塗了呢?別說是太師尚書的想著借這京察排除異己,便是杜翰林,你以為就不會藉著這事兒找你麻煩?”
欒哥兒張大嘴巴:“有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