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小床幃之間,也要佔上風,端看春哥兒一事兒便知深淺。
說到春哥兒,欒哥兒又止不住的嘆氣。那時文春哥兒時,他只是說,便是過了的,也就不想了,更何況與皇上有了這麼一出,便更不可輕舉妄動了。欒哥兒不覺嘆氣,原只想著叫皇上嚐個新鮮,日後他便是辭官不做與薛夔好生經營這取月亭並著麗菊院,也可多些勢態罷了。誰曉得皇上天賦異稟、食髓知味,竟是身陷其中。欒哥兒便又想著春哥兒那張臉,淡淡嘆口氣,當真是美人寡命,紅顏多舛。
提到紅顏,止不住的便又想起花間甲來。欒哥兒深覺愧疚,卻又想,本就不是一路的,又何必自苦?想他在這風流場中打滾多年,便是得了一條心得,萬事不可強求,得歡愉時且歡愉,何必硬要朝夕對。只是花間甲那個模樣,又當真惹人憐愛…
嘆口氣,欒哥兒抓抓鼻子,自個兒都是一堆的事兒說不清道不明,又哪裡有這閒工夫去管他人閒事?更別提甚麼朝政大權,親政還政的了。
這麼想著,欒哥兒心裡便又敞亮起來,橫豎皇上待他不薄,不可辜負了;太師用心良苦,不可忘記;薛大官人好生生一個呆子,非叫他擰了過來,總不能撒手不管了…便是花美人,他自有父親母親,更有杜彥莘一門心思在他身上,便是過些時候兒就好了。
卻又想起一人來,便是那秦羽飛。提起他來,欒哥兒不由咬牙切齒,分明是一派和樂,偏叫這廝攪合了。原也不覺得他討厭,如今再想,只覺著他獐頭鼠目甚是可惱。這就默默盤算著,明日得空定要去尋他一尋,好好看看這傢伙可真是三頭六臂。
這麼想了便又笑了,轉過身去才發覺薛夔還沒回來,便想他多半是去取月亭那邊兒了。自個兒曾叫阿盛告訴他,這幾日春哥兒怕是內心悽苦,又不能明言,多半是憋在心裡的,可不能出了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