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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呵呵過去蹲在他面前,摸著他頭道:“原來是阿盛,我還當是賊呢。”

“我才不是賊。”阿盛瞪起眼睛來。

欒哥兒這就摸著下巴道:“你不是賊?那可怪了,你進院子便進院子,何故藏頭露尾惹人生疑?便是見了我,又何故要跑?”這就立身來,冷著臉叫搜身。

不一刻便從他身上搜出二百兩銀票,欒哥兒冷笑一聲:“好啊,這便是甚麼?偷了這些銀子又想做甚麼?”

阿盛低著頭不言語,欒哥兒更是生氣,便大吼道:“枉費薛大官人如此待你,你卻偷他銀子?”

誰不曉得薛大官人愛財如命,如今阿盛偷銀,便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了。欒哥兒搖著頭也不知該說是薛夔沒眼力見兒,還是阿盛心眼兒太多。正要譏諷他兩句,阿盛卻搶道:“我沒偷!”

“人贓並獲,你還要狡辯?”欒哥兒眯著眼睛看著他。

阿盛只得委屈道:“是,是別人叫我拿的…”

“好啊,還夥著外人來訛你薛大官人,你生的好良心啊!”欒哥兒嘴角一扯,便要踢他。

阿盛捏著身子躲開道:“不是外人!”

“哦,那便是內人了?”欒哥兒氣更甚,“你倒說說,除了你薛大官人,便有誰值得你這般維護的?”

阿盛委屈道:“自然沒有,薛大官人便是奴才的天呢!”

“既然會說這話,卻還偷他的銀子?”欒哥兒眯著眼睛道,“來人啊,把這狗奴才給我送到衙門去,看不打斷他的狗腿!”

“冤枉啊冤枉,可不就是薛大官人叫我來拿的銀子麼?不然,借我十個膽子也是不敢的…”阿盛一聽要送他去衙門,這就嚇得衝口而出。甫一出口,卻又覺著不妥,忙的住嘴。

欒哥兒一愣:“薛大官人叫你來的?”卻又哼了一聲,“胡言亂語!若是他要使銀子,大可光明正大的往賬房支,何必躲躲藏藏?”

“我是光明正大去賬房支的啊…只是見著李公子,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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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哥兒一眯眼睛:“甚麼話?拿銀子要怕我麼?”卻又一瞪眼,“好啊,你還不老實交代?薛大官人使銀子,幹嘛要揹著我?”

阿盛期期艾艾說不出話來,欒哥兒這就惱了,踢他一腳便叫眾人壓著他出門尋薛夔去問個清楚。

阿盛無可奈何只得在轎子前引了眾人往街上去。欒哥兒一路走一路自小窗往外看,越看越氣,您道是為何?這一條路分明是往花街柳巷去的。這大白天的阿盛打這兒回來拿銀子,您說這薛大官人出了甚麼事兒呢?難怪這幾日要麼不見薛夔的影子,要麼就是快天亮了才回來,根本說不上幾句話。

欒哥兒越想越氣,自個兒在朝堂上拼死拼活的,他卻逍遙快活,不由將窗欞緊緊捏住,指甲抓得木頭吱吱作響,害得轎伕還以為轎子裡鬧耗子。

不一刻到了座店前停下,欒哥兒下了轎子一看,一座繡樓立在前頭兒,後首兒方是庭院。匾上寫著“秋月館”,兩旁還有對聯,便是“笑罵由他笑罵,歡娛我且歡娛”兩句。

欒哥兒這就冷笑一聲:“好嘛,如今的娼館倒是風雅得很呢!”

便要進去,卻有甚麼落到身上,這就拿了一看,卻是瓜子皮,不免抬頭看去。但見兩個小娘兒搭伏著樓窗子望下觀看。一個一徑兒把白綾襖袖子兒摟著,顯她那遍地金掏的袖兒,端的要露出那十指春蔥來,另一個帶著六個金馬鐙戒指兒,探著半截身子,口中嗑瓜子兒,把嗑的瓜子皮兒都吐落在人身上。兩個嘻笑不止,見欒哥兒望上來,這就揮著手絹兒媚笑道:“小哥兒,此間快活呢——”

另一個便拉她:“你看他青楞楞的模樣,可別是個雛兒呢?到時候兒怕還要找你要奶吃。”

這個便嬌笑著一推那婦人:“怪道不是說姐姐你叫人回春還陽,只怕是要比吃奶小著幾歲,分明是打那裡頭兒出來還要再鑽回去呢。”說著便伸手擄她裙子,露出雙尖細小腳並著大紅的褥裙來。

那個便捏著要躲,只管一把瓜子兒都落下來,砸了欒哥兒一身。欒哥兒這就怒了:“作死的小娼 婦,便是拿你爺爺開涮呢?”說著一提衣襟揪著阿盛便往裡去,“說,薛呆躲在哪個洞裡?”

阿盛不敢說話,裡頭兒老鴇見有人來,便笑嘻嘻迎上來:“這位公子頭次來吧?這裡的姑娘保管個個——”

“個個甚麼?便都是狐狸精!”說著欒哥兒一推阿盛,轉頭看著老鴇道,“你便是老 鴇?看你生的這模樣,也曉得這兒是甚麼腌臢地方了,還不快把薛夔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