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甲顫著身子摟了他脖子道:“欒哥兒,你便當真下了決心了麼?”
欒哥兒一愣,隨即明白他說的甚麼。這就嘆口氣摟了他腰肢道:“便是我想,亦是不能了。你是乾乾淨淨的人兒,我就是個腌臢鬧心的混蛋,你原該和更好的在一處…”
花間甲緊緊抱著他,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輕聲道:“欒哥兒,若是如此,為何之前又百般撥撩我呢?”
欒哥兒苦笑一聲:“這便是我該千刀萬剮的了,說起來…便是見你好看,這就忍不住的了…”
花間甲這便笑了:“食色性也,真是不假。”
欒哥兒也不好意思道:“可是,後來我覺著,你便是天上的月亮亮堂堂白淨淨的,我怎能叫你…唉。”
他雖是沒說完,花間甲卻也明白了,這就鬆口氣道:“這般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欒哥兒看他面色倒也沒惱,這就大著膽子又道:“我當真是混著日子過的,你是官宦子弟,又是狀元,前途無量,可不能毀在我手上了。”
花間甲便笑了:“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欒哥兒抓著頭道:“我便是這麼覺著的…你別笑話我。”
花間甲這就拉了他手:“欒哥兒,便是遇著你,我才曉得很多事兒,也該謝謝你。”
欒哥兒愈加不好意思起來,期期艾艾說不出話來。花間甲便打趣兒道:“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和那位薛大官人耗一輩子了?”
欒哥兒這就笑了:“我是潑皮他是無賴,這才有趣。”
說著兩人便就笑了,彷彿天大的事兒也沒甚麼打緊的了。又說了一陣,各自想了想定下計劃,這便散了。
欒哥兒與花間甲一番話說完,心頭便也爽利了,這就振奮精神再往上書房去。快要到時,見著何太師正打裡頭兒出來,這就忙的讓到一邊樹後,待他過了才出來。心裡卻罵自個兒沒出息,可就是不由自主的怕,等他走遠了,才深吸口氣進了殿去。
皇上正端端正正坐在龍椅上,看著面前的摺子皺著眉頭。欒哥兒看著他的樣子,不曉得為甚麼心裡覺得淒涼,若是做人到了這個地步又有甚麼意思。正發愣呢,就聽見皇上笑了:“好啊,你終於捨得來見朕了。”
欒哥兒這就面上做出喜色來:“皇上,臣可想念您的緊呢!前幾日憂心忡忡候著吏部呈文,還怕不能再伺候您呢。”
皇上哈哈一笑,放下摺子道:“瞧你說的這話,當真噁心人。說起來,派你作個甚麼官兒?”
欒哥兒這就跪下磕頭:“臣大理寺少卿李欒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呵呵淺笑,頷首道:“平身吧——”便又上下打量他道,“還是這身衣裳好看些,比翰林院那衣服喜氣。”
“這還是託皇上的福,臣方有今日。”
“怎麼著,是不是害怕審杜彥莘他爹的案子?你放心吧,要是不願意呢,朕就重新給你安排個差事。”皇上眯著眼睛看他,渾是關切的樣子。
欒哥兒心裡將他祖宗八代挨個兒問候了一遍,面上卻是笑笑的:“瞧皇上您說的…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麼點兒小事兒都辦不好,還怎麼跟著皇上呢?”
皇上這就撫掌笑道:“說得好,倒是難為你了。朕曉得,你與花間甲…若是覺得難辦,便說是朕的意思,也免得你兩頭難做。”
“臣叩謝皇上體己。”欒哥兒跪下來叩頭,“不過請皇上放心,臣必定將這事兒辦得妥妥當當的。”這就抬頭笑笑。
皇上卻是一愣,隨即笑道:“欒哥兒,這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似乎往日有些不一樣了…”
欒哥兒只管抬頭笑著:“自然還是欒哥兒,並無不同。便如皇上說的,您做六十年的聖明天子,臣便做六十年的享福大臣。”
“好嘛,朕聖明瞭,你就清閒了是不是?”皇上哈哈大笑。
欒哥兒看著他樂了也就陪笑幾聲,心裡卻道,你便是要做甚麼皇上的我管不著,可你要是把我當猴兒耍,也是要小心的!
諸位看官,預知這欒哥兒和花間甲想的甚麼法子救杜翰林,咱們下回“略施小計人仰馬翻 神機妙算功虧一簣”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花間甲哇,來,爹疼你~~~~~~~~咳咳,小老兒說笑了,看官們飲茶,飲茶~
第七十二回
諸位看官都曉得,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又說是薑還是老的辣,也有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便是不管如何,總是一山還有一山高。今兒要說的,便是魔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