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入京,便如雲霧中一般。分明是見著秦羽飛了,可怎的絲毫沒有喜悅之情,果真是時光荏苒一去不回,往日情景便是如何追思,亦是回不來的了。便說那皇上,雖是皇上也是孩子,頑固霸道恨不能甚麼都是他的;說是孩子卻又仍是皇上,心狠手辣巴不得事事都在掌控之中。便是對自個兒,也不過是一時的心折,轉眼便又拋在腦後了。萬幸,自個兒不曾愛他,萬幸,自個兒不再愛誰。便是無牽無掛的好,看看欒哥兒與薛大官人,縱是苦樂參半也要裹在一處,分明叫人豔羨。便如自個兒與秦羽飛,說是愛之至深方才分開,可憐可嘆!若真是愛到心眼骨子裡,又何必分開,大可攪在一處血肉模糊骨肉交纏死不分離!可惜啊,這人便是前怕狼後怕虎,端的只為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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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出神,卻聽見後頭兒有人聲傳來,卻又見得點點火光。四人這就一驚,七手八腳將火踩滅,阿盛急中生智抬腿往馬屁股上踢了一腳,馬兒受驚這就撒足狂奔,一時沒了影子。幾人便又藏在一旁林子裡,大氣不敢出一聲。
一回子便見一對人馬過來,打頭兒的正是扈郎,秦羽飛騎馬跟在後頭兒,兩人來到這處立住。秦羽飛看著四周道:“查得他們在京郊買了馬車,按腳程今兒該到這地方了。”
扈郎低頭看看那堆火道:“才熄,看樣子是聽見我們過來才滅的。”
秦羽飛探頭看看地上:“馬車印子往那邊去了。”
扈郎點頭道:“追!”
這就策馬而去,四人躲在林中這就嘆口氣。欒哥兒心道可算躲過一劫,正要拉著薛夔出來往小路走。不想薛夔一動卻叮噹一聲掉了個甚麼出來。在這靜悄悄夜裡傳得格外遠。
這下子四人就都愣了,前頭兒扈郎他們聽得響動便又回頭,一時間就將四人團團圍住!看著精兵強將面色嚴正,薛夔薛大官人哼了一聲高昂起頭來,伸手就將欒哥兒拉到身後;欒哥兒緊緊貼著薛夔的後背,兩隻眼睛死死瞪著扈秦二人;春哥兒面色如常,眉頭一挑便微微嘲弄似的笑了;可憐小阿盛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覺著腿一軟便癱在地上了。
諸位看官,預知這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咋呼呼峰迴路轉 樂滋滋衣錦還鄉”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來來來,猜猜大官人身上裝的嘛玩意兒掉出來了?嘿嘿~
第七十八回
詩曰:
萬山寂寂唯風嘯,兩岸幽幽長青草。何處得尋杜鵑花,明朝端看叢中笑。
諸位看官,上回書說到這欒哥兒一行四人逃出京去,夜宿在一城郊之時叫秦羽飛與扈郎追上了。本是騙過他們躲在林中,誰知薛大官人身上不知甚麼什物叮噹一聲掉了出來,這就暴露了行跡,叫秦羽飛等人團團圍住。
欒哥兒這就藉著他們手中火把,卻是隻酒壺,滴溜溜還在地上打轉。這就不由惱了,過去衝著薛夔腿上就是一腳:“早就叫你賣了這些東西,你還留著做甚麼?現下可好,叫人抓了,你滿意了?”
薛夔卻不理他,過去將那酒壺撿起來寶貝似的擦了擦,依舊放回懷裡。欒哥兒氣急衝過去往他懷裡搶了過來,一把扔在地上。薛夔一愣,這就瞪起眼經衝過去搶。誰想扈郎先一步拿起來,藉著火把看了一眼笑道:“果然是薛大官人的東西呢,上頭兒還有個‘夔’字。這倒是個好法子,便是叫人拿了去,除非將這錫壺化了重鑄,否則定是去不掉的了。”
欒哥兒一聽這就愣了,轉頭看著薛夔道:“你…”
薛夔別過頭去:“旁的東西賣了也就賣了,這個…便是死了也要帶著呢。”
欒哥兒撲過去緊緊摟了他:“薛呆,我真沒見過比你更呆的了…為這麼個東西叫咱們都給抓了,值得麼?”這就躺下眼淚來。
薛夔拍拍他後背笑哈哈道:“我這一輩子,當過地痞流氓,開過妓院和相公堂子,不知道玩兒過多少姑娘媳婦兒,便還打過榜眼老爺氣過翰林大人,最後拐帶了皇帝老兒的一竿子愛臣跑了,這一輩子便也算是圓滿了。”
欒哥兒一聽這話便是又哭又笑:“當真?”
到了這田地,薛大官人便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摟著他大大方方親一口道:“便是你也給我弄一回,死了也甘心。”
欒哥兒難得紅了臉,一掐他臉頰:“偏不給你如願,好叫你生生世世都不滿意,跟在我身後!”
春哥兒呵呵一笑:“這方是正題。”
阿盛哭得哇哇的:“大官人,大官人,你便是要死了,阿盛給你磕頭!”這就跪下去咚咚咚磕起頭來。
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