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險些叫故人之子命喪當下。罷罷罷,你便答我一句,當真愛煞那欒哥兒了?”
花間甲面上一紅,心裡卻犯嘀咕,太師如何曉得有個欒哥兒?這就看了過去,見太師面上似笑非笑,這就忙的又低下頭來。
何太師慢慢把玩茶盞:“旁的先不說,狀元郎寒窗苦讀直至今日,好容易高中,為何不知愛惜羽毛?當真可惜。”
花間甲沉吟片刻方道:“太師言重了,學生不過是陪友人至——”
“狀元爺啊,這京城能有多大,這京中能有多少仕子,況且這京中又有多少閒來無事專門調笑言語之人?雖則說人言不可盡信,但無風不起浪,那些事兒誰人不知?”何太師放下茶盞嘆口氣,“若不是看在花大人杜大人情面上,以我太師之尊,何至於管這閒事?”
花間甲聞言入當頭棒喝,猛地清醒過來,定定看著何太師道:“如此說來…”
何太師眯著眼睛道:“我這太師好賴是本場恩科的主試,去看看生員們也屬尋常。只是沒料到啊…啊,如此驚世之舉居然於有生之年得見,真是不枉此生。”
花間甲一皺眉,不知他這話究竟何意,故此沉吟不答。何太師看他一眼,突然笑道:“你便是一心愛著那個小子吧?”
花間甲一愣,卻不由面上一紅。何太師心裡嘆息一句,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狀元爺,容我妄自託大說你一句,這個欒哥兒,是不是好人暫且不論,你與他,便不是一條路上的。”
花間甲心頭如一盆冷水潑下來,喃喃不語。何太師嘆息道:“那個李欒的確機靈狡黠,奈何你心思純淨,不是他的對手啊。更何況,你當是真心,他便是玩耍,何苦來哉?身有菩提卻遍尋慧根,痴兒,痴兒!”
花間甲默默揣摩一番,想這欒哥兒與他不過胡天胡帝戲耍一番,為何自個兒偏就一門心思上了他的道兒呢?
何太師又道:“他是心無所屬,你是柔腸百結,何必牽掛?風過處坐看雲起,花落時閒聽鳥鳴。狀元爺啊,讀書你便是聰敏無二,可這事兒,自與聰明無關。”
花間甲忍不住道:“那與何有關?”
何太師淡淡一笑:“人。”
“人?”花間甲張大眼睛。
何太師看著那雙靈秀大眼露出渴慕之色,忍不住搖頭嘆氣:“俗語云,牆高萬丈,攔的是不來之人。又說,當是你的,打斷了腿也跑不了。”
“佛家還說,事事註定皆姻緣。”花間甲笑出聲來。
可知自我解嘲,也算想通了些。這般想著,何太師不由凝神觀他神色,見雖是惆悵,但無自憐自傷,這便放下心來:“狀元爺,你且安心。我已知會杜大人,你與杜家賢侄暫且在我處住下。待養好身子,再做道理。”
花間甲忙的起身致意,何太師只是一笑,轉身自去了。花間甲在房中細細思量一會兒,只覺著昨日種種真如繁花耀眼,至今想來仍舊有趣。但不再酸楚鬱郁,這便長出口氣,抬頭看時,月上中天。這便淺淺一笑,翻身入睡不提。
諸位看官,這花間甲是想明白了,可何太師為何特地尋他說這番話,當真便是如他所說去看仕子才到客棧麼?咱們下回“俏李欒三言說定 莽薛夔兩下得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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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兒兩更,看官們滿意否?哼哼~~~~~~~~
第四十五回
詞曰:
巧舌如簧,愣是說得黑變黃。真個兒是心思巧,不過假痴真狂。
起起落落風映月,點點片片楓橋旁。三寸不爛舌,左有蘇秦,右有張儀拜相。
諸位看官,上回書說到這邊兒何太師何晙連救下花間甲與杜彥莘,囑咐下人們小心照料。那邊兒欒哥兒與薛夔亦是交頸纏綿,日子眼看過去半個月,杜彥莘與李欒都好得差不多了,事兒便又來了。
只說這日欒哥兒正睡到日上三竿,起來伸個懶腰,正尋思著是先吃桂花糕,還是先嚐糯米卷兒之時,就看見春哥兒一行進來,身後跟著其他幾個小子。
欒哥兒自顧穿著褲子,倒也不避諱:“你們怎麼今兒心性兒好,都來看我?”
幾人互相看看,都推推春哥兒,他只得咳嗽一聲上前打個躬:“李公子,哥兒幾個有話說,但不曉得該不該說。”
欒哥兒起身綁著腰帶,鼻中哼了一聲:“這話說的倒是巧,該不該說?你自個兒有腦子不會想想?分明要說,卻拿話來捏我,當真可恨。”
春哥兒呵呵一笑,上前拉了欒哥兒衣襟替他整理:“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