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可能要離開荷蘭了,離開這個戰爭之地,前往瑞士定居。但是我想帶著艾達一起離開,因為這裡的戰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爆發,我不想她留在這個動亂之地。”
老太太這才來了一點興趣,抬頭看了看周南一眼。坎普拉德夫人有些驚訝地捂住了嘴巴,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訊息?所以才要離開?”
周遊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英美聯軍恐怕要反攻歐洲大陸了,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是戰爭顯然不可避免。荷蘭位於英國和德國的中間,顯然這裡以後會變成主要的戰場。”
她有些激動地抓住了周南的手臂,用顫抖的壓抑著的聲音問道:“你能帶我們離開嗎?”
如果能夠帶更多的人離開,周南沒有什麼不願意的。但是現在他還不能做出任何承諾,因為他並不知道霍夫曼能做到什麼程度,安排多少人離開這裡。
所以,他只是低聲說道:“我會盡量想辦法,但是現在不能做出任何保證。明天下午我就會去布魯塞爾,具體的情況,要等我回來才能確定。”
坎普拉德夫人有些激動地湊近了周南的耳邊說道:“約納斯,你是一個好人,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開出更多的通行證。我們都無所謂,但是伊凡和奧黛麗他們都還是孩子,不應該讓他們陷入在戰場裡。”
“我會盡力的,夫人。”坎普拉德夫人今年也才三十出頭,處於一個女人最黃金的年齡。她灼熱而溼潤的口氣直噴周南的耳邊,讓周南忍不住臉都紅了。
他在心裡不停地念著無量天尊,藉此抵消心中的欲,念。別的方面他都能夠忍受,但是在女色方面,他覺得自己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這是奧黛麗的姨媽,他警告著自己。
坎普拉德夫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逾禮,鬆開了周南的手臂,有些慚愧地說道:“約納斯,戰爭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誰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我們大人只能被迫承受,但是孩子們是無辜的,作為一個母親,我希望你能幫幫我。”
她突然笑了一下,又說道:“我知道你跟奧黛麗的關係,對於你們的相處,我們並沒有反對的意思,我也會盡力促成奧黛麗跟你離開荷蘭的。”
“謝謝夫人……”周南不敢看她的眼睛,轉頭跟老太太說道:“赫姆斯特拉太太,既然奧黛麗不在家,我也不多打擾了。希望她回來以後,你能把這個訊息告訴她。明天上午我會進行工作的交接,乘坐下午的火車去布魯塞爾,如果能夠在那之前,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我倒了布魯塞爾,也會盡力帶著更多的人離開荷蘭。”
老太太難得地正臉對他,輕聲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如你再等一會兒,可能她們很快就回來了。”
得不到一個肯定的答覆,周南即使回去了,恐怕也睡不著。只是猶豫了一下,他就答應了下來,坐在了坎普拉德夫人坐的一把椅子,她進屋又搬了一把出來。
對她的熱情,周南實在有些拘謹,故意靠近了老太太的身邊,跟她說著自己的計劃。
“我還有些存款,並且在雅尼克……也就是霍夫曼先生的生意裡有一些股份,這些錢應該夠我到了瑞士以後,買下一座小農場。”
“不止我一個人去瑞士,凱莉太太……奧黛麗認識她,她對我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我會帶著她一起去瑞士。何況,農場的活我都還不會幹,需要有一個能幹的幫手。”
“以後我還不知道,我是一個很隨遇而安的人。也許,我以後會以寫作為生。是的,我在這方面還有一些天分……”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周南卻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止是有一點天分而已。
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回味著夢中另一段人生的一切,許多事物都已經模糊了,但是對於那段人生裡學到的一些知識,卻如同電腦一樣完美儲存在記憶的硬碟裡。
改革開放以後,周南脫離了苦海,重新上山當了一個道士。依靠一手出色的繪畫和書**底,他的小日子過的比大多數人都要自在。
雖然年紀大了,對一些文學作品失去了興趣,但是在將近四十年的晚年生活中,他卻閱讀了大量的歷史傳記和現實叢書,傾聽了無數世界各地的金曲,看了無數的經典大片。
什麼對人類世界影響最大的十本書,世界各地風格的名曲,都完美地儲存在了他的腦海裡。他曾經試著默寫一些記憶中的段落,卻發現,一切都記憶猶新,想忘卻都不能忘卻。
人類的腦容量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