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工作人員,然後還有一個他在本地招聘的助手,一個聘請的廚師。
因為人少,他們也沒有遵循嚴格的休息時間,敞開了大門,將周南一行迎了進門。
來自瑞士的代辦自稱塞斯克納,年紀大約五十歲,是一個比較嚴肅瘦削的高個男人,氣質有點像雅尼克。
周南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對這樣的男人,他總是把他當做雅尼克一樣尊敬。
他的助手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看起來有一點憨厚,臉上總是帶著一絲憨笑,很容易讓人感到好感。
周南他們一行進入了大使館,被請到了大廳的沙發上直接就坐。檢視了眾人的證件之後,他將目標對準了唯一的一個男人周南。
“約納斯。霍夫曼。周。你是我接待的第一個東方男人,我很好奇,你在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想著移民瑞士,而且,你的身邊卻跟著身份不同的女人,有德國人,有荷蘭人,還有你的新婚妻子,竟然有著英國和荷蘭雙重的貴族身份。能先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他的口音是山地德語,也就是瑞士德語。這種德語和標準德語,以及荷蘭的低地德語口音完全不同。雖然這三種語言之間都有關聯,但是標準德語就像閩南語,荷蘭德語就像溫洲話,瑞士德語就像是粵語,幾乎是三種完全不同的語言。
周南很仔細傾聽,連猜帶蒙,才能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這個時候,他也只能用標準德語來回答他的話,反正他也聽得懂。
周南在布魯塞爾的時候,就聽雅尼克介紹了申請移民的程式,知道自己的陳述會直接影響到對方的意見。所以,他一開始就做了一些準備,把自己的經歷先精粹了一遍。
“我在22年出生在遙遠的遠東……”
周南把自己從出生,跟著霍夫曼一家來到德國,並且在阿納姆住了三年的經歷都講了一遍。在陳述的過程中,也把幾個女人的身份都介紹了清楚。
聽完了周南的陳述,他問道:“那麼,你有什麼地方是值得驕傲的,並且能為瑞士的發展做出貢獻的呢?”
這個時候可不是謙虛的時候,周南從自己的揹包裡取出了一疊稿紙,略帶自矜地說道:“這裡有我在過去譜的曲子,還有一部分作品文稿,我個人認為,不論是在歷史研究,還是文學水準,包括音樂方面的素養方面,都能成為瑞士文化傳播的先鋒……”
他本來在低頭看著稿紙,這個時候伸手揚了一下,制止了周南的話。他頭也沒有抬,直接說道:“這些都太廣泛了……與其聽你訴說,不如我親自驗證一下。”
他將周南的文稿分開,看著一疊已經寫好的稿子說道:“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看一看你的稿子,然後聽一聽你的音樂。如果在這個時間裡面,你的文稿或者是你的音樂能夠打動我,我都可以讓你透過。我看到你帶了樂器,也知道這是你的祖國的傳統樂器竹簫。”
周南也不耽擱時間,將背在身後的布袋移到了胸前,取出了一根六孔竹簫,檢查了一遍之後,吹奏起了他這幾天練習的《斯卡布羅集市》。
如果說文稿因為寫的太少,他還沒有太多的自信,那麼音樂方面他卻有足夠的自信。這段時間,他為了移民的事情,專門練習了多首歐洲民樂,用東方的樂器來演奏西方的音樂,本來就有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何況,周南他還有另一生七十多年歲月沉澱下來的感觸,能夠很好地融合進簫聲裡面。
在鋼琴和小提琴方面,周南現在只敢說自己是業餘級別,但是簫曲,不敢說是大師級別,也絕對能算得上是演奏級別。
果然,簫聲一響起,塞斯克納就楞了一下,驚詫地抬起了頭。隨後,房間裡面就安靜了下來,就連最小的艾凡娜,也靜靜地聽著低沉悠揚的簫曲。
一曲演奏完畢,塞斯克納忍不住鼓掌說道:“很難相信,你能夠以21歲的年紀,就將東西方不同的音樂融合在一起。這是我聽過的最動聽的《斯卡布羅集市》,你賦予了這首歌新的活力和生命。”
“謝謝你的誇獎。”
他又低頭看著周南的文稿說道:“你的文稿太少,我還沒有能夠看出水平來,我原本以為你會寫一部小說,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寫一部歷史研究的大書。你為什麼會想到寫這樣一本書?”
“身為一個東方人,我出生在東方,從小卻生活在一個西方家庭,東西方不同的文化交融始終貫穿在我的生命中。我能感受到每一點不同的文化的碰撞和契合,這讓我對不同的文化由來充滿了興趣,也是我寫這本書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