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意思,微微有了一絲惱怒,“你們兩個似乎很是喜歡太子府啊。”
“齊燕撞上了三皇子?那豈不是羊入虎口?我要去找她。”荊涼夏一聽,頓時想到今日上午那趟京兆府之行,唐時大人那張蒼老有精明的臉放大在自己面前,滿面的渴望和覬覦之情。
“今日京兆府之事,不是我和三皇子所為,唐時苦於幫三皇子繼位,才用了三皇子的名義想要留下你們。”韓諭辯解道,兩眼緊緊盯著荊涼夏。
“你以為我信你們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荊涼夏道。
“不管你信不信。”韓諭緩和了一下情緒,輕聲道,“我不會害你。”
“如果不是去找畫,我不會去太子府,如果不是因為畫丟了,我更不會待在你的府上。”荊涼夏沒好氣地說道。
“你隨時可以走,我一點不會攔你。”韓諭淡淡道,“如今朝堂越來越多的蛀蟲不斷湧入,太子…黨蠢蠢欲動,你可知道當今聖上是如何登上皇位的嗎?”
“他登不登皇位,與我有關係嗎?”荊涼夏揉著手從地上慢慢站起來。
“皇上六歲不到繼位,當年第一位畫師,畫出第一個畫中仙,落筆生香,人從畫出,她因緣巧合認識了年幼的皇上,在背後輔佐了皇上繼位。不過皇上繼位後兩年,那位畫中仙再也沒有出現過,至此,那十二幅畫也就成了傳言,皇上也閉口不提那位畫中仙,當年見過畫中仙的人,不死即瘋。”
“五十年前的事?”荊涼夏喃喃問道,若是五十年前,那便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仙子,豈不是齊燕之前提到過的祝之芸,那位喜愛餵魚的女子?記得自己略略掃過其餘幾幅畫,祝之芸一臉憂傷地坐在荷塘邊,手中點點米屑,塘中金魚躲在大片的芭蕉葉下,爭先恐後地搶著那零星的魚食。
祝之芸在五十年前幫助年僅六歲的皇上登基?
荊涼夏忽然想到今日在京兆府看到的那八幅假畫,隱約記得,那八幅畫中,並沒有祝之芸的畫。
看來,那日滾落山坡的另一幅畫,就是祝之芸了……
“當今皇上並非嫡長子,而是一位妃嬪所出的庶子。”韓諭冷冷道,面上略過一絲厭惡,“皇上不喜這個嫡長子,欲廢太子。太子為了保全自己的位置,怎麼可能會放過你,你卻自己送上了門。”
就在他說到當今皇上的時候,荊涼夏眼中確信自己捕捉到了那一絲厭惡,難道,韓諭竟是如此厭惡皇室嗎?那為何還要幫助三皇子搶奪皇位呢?
不過,這一切,荊涼夏一點興趣都沒有,權利交與誰手中,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荊涼夏輕咬嘴唇,轉身欲走,腳踝那處忽然傳來一陣疼痛,荊涼夏晃了晃身形,一把撐住身邊的一棵大樹。
“啊……”驚呼一聲,左手掌的疼痛感也陣陣襲來,荊涼夏猛地縮回手一看,手掌中,星星點點的血跡裡還摻雜著細小的碎石,嵌在其中。
“碎石嵌入肉中,不處理,手會爛的。”韓諭看到荊涼夏手中血紅一片,蹙眉一把拽過荊涼夏的左手,從懷中掏出一方冰涼的絲帕,將荊涼夏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用絲帕慢慢地擦著那些黑灰碎石。
荊涼夏心中一悸,正欲縮回手,卻見韓諭用力按住了她的手,一臉認真地打趣道:“你說,若是崑崙的仙人知道你住在我府上,還傷成了這樣,會不會治我一個看護不周之罪?”
還未回話,荊涼夏手掌忽然緊了一下,怔眼看去,只見血跡斑斑的白皙手掌中,那些細小的傷口,竟然慢慢自己開始癒合,黑灰碎石緩慢地被挑剔在外,血跡漸漸消失在手掌中心……
荊涼夏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手掌慢慢恢復原樣,只留下一點點黑灰殘石。待傷口完全癒合,荊涼夏抬眼看了看已經呆滯住的韓諭,只見他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手中絲帕毫無動作地抓在手中,甚至都忘記應該幫荊涼夏把那些黑灰碎石擦乾擦淨。
“你……”韓諭抬頭,一臉不可置信,“我只當你們與常人無異,卻不想,竟然是不傷不死之身?”
荊涼夏縮回手,慢慢撣掉手掌中的那些碎石,她又下意識地動了動腳踝,似乎也不疼了。
荊涼夏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和腳踝,腦海中忽如其來一些細小碎落的片段,好像本來就在自己腦中,卻不知何時被封鎖起來似的。
畫中仙,若畫無恙,則不傷不死……
不知為何,荊涼夏腦中莫名出現了這讓人疑惑的奇怪片段,好像自己本來就知道似的。荊涼夏猛然想到剛才在那間小屋中看到的玉屏兒的畫卷,那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