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你的。”韓諭坐在荊涼夏右側,靜靜看著面前的畫。
☆、第47章 被廢【】
這一夜,韓諭留了下來,但他只是輕輕躺在了荊涼夏的身邊,合衣而睡,將她摟在懷中,聽她的呼吸聲,聽她的夢囈聲。
“我想去落音寺找那個老道。”荊涼夏忽然睜開眼睛,目光空洞。
“怎麼醒了?”韓諭摸了摸荊涼夏的頭髮,有些寵溺道。
“我要去問問,究竟是誰畫了我,為什麼你父……為什麼皇上會曾經有我的畫像。”荊涼夏頓了頓,差點說出“父親”兩個字,她倉促抬眼看了一下韓諭,他似乎並沒有在意。
“誰畫了你不重要,重要的是,誰願意再畫你……”韓諭笑道。
說罷,他伸手將荊涼夏拉近自己,慢慢伏上身來。
燭火之下,又是一片旖旎之景。
翌日一早,荊涼夏匆匆起身,稍稍沐浴一番,便整理好了衣服和髮髻,催著韓諭趕緊出發。
今晚太子擺宴,雖然知道今日宴席凶多吉少,也不知道太子能不能躲過今日一劫,但是一想到可以看到齊燕,荊涼夏不免有些抑不住的欣喜。
“沒有珠翠,只有一頭青絲。”荊涼夏收拾妥當,從床底拿出自己的畫,緊緊抱在懷裡,回身看著倚靠在門邊的韓諭,指了指自己的頭髮。
韓諭笑而不語,只是走過來,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支碧玉簪子。他將簪子插在荊涼夏的髮髻間,低頭說道:“這樣就好看了。”
荊涼夏輕輕一笑:“今晚擺宴,你會安然無恙嗎?”
“權利鬥爭,本身就沒有什麼安然無恙,即使有人得到了最高的位置,高處不勝寒,你就知道他是安然無恙嗎?”韓諭摟了摟荊涼夏,“而且,我一直會陪著你,哪怕你薄如片紙,我也會為你流盡最後一滴血。”
“胡說。”荊涼夏努努嘴,有些不滿,“我的身體明明就沒有任何反應,你若是再用血來補畫,我就離開這裡。”
“好好,聽你的。”韓諭寵溺道,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二人出門,只見暢風和小花生已經坐在了馬車前。一見到暢風,荊涼夏忽然想到昨天他進來送衣服,不由地臉一紅,往韓諭身後躲了躲。
暢風一見,立刻扭轉了頭,不再往他們這處看。二人上了馬車,待坐穩,小花生一聲呵斥,那匹高大的黑馬便踏了蹄子洋洋灑灑而去。
待到了的太子府門口,小花生撩開車簾,荊涼夏緊張地跟著韓諭下了馬車。剛一落地,面前兩個熟人便生生扎入了她的眼簾,朱掌櫃坐在一輛馬車前,十日的靜養休息讓他又肥潤了起來。而他身邊的齊燕,依然是一身奪目的紅,耀眼無比,唯一不一樣的是,她的臉上多了一塊淡粉色的面紗。
齊燕看到荊涼夏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看到她身邊的韓諭之時,那絲驚訝轉瞬即逝。
“姐姐,這十日可好?”荊涼夏的聲音有些顫抖。
齊燕怔了一下,抱緊了懷中的畫,低頭道:“十日不見,你就喊我姐姐了,不再喊我齊燕了是嗎?”說罷,她抬頭看了一眼韓諭,接著道:“我不像你,沒有人願意幫我補畫,你覺得我這十日可還好過?”
大腦好像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荊涼夏頓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今日擺宴,太子一黨凶多吉少,我們前去,不過就是讓太子認清傳說中的畫中仙,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齊燕淡淡道,“但是又有誰知道,我們哪一邊都不想站。”
荊涼夏還想再說什麼,卻見齊燕只是看了一眼自己,便隻身一人邁進了太子府。
抬眼看去,原先那高門闊府的丈高圍牆,像是打過霜似的,散著陣陣冷氣,大門口的燈籠斜斜而掛,雖說是擺宴,但是這樣清冷,讓人真的不由心酸起來。
太子倒臺,朝中官員連他最後一次擺宴的尊嚴都不給他。
荊涼夏跟著韓諭進了太子府,走了不多時,就到了席間。荊涼夏衝韓諭點點頭,自知自己是沒有身份坐在韓諭身邊的,便朝著那抹角落中的紅色走去。
齊燕往右邊一挪,給荊涼夏讓出一個位置,二人共用一案,隻字未語。
許久,待能來的人都零零散散地來得差不多了,荊涼夏環顧四周,除了兩三個見過的人,就是三皇子那一黨的人了。
三皇子景天遇入席之時,有意無意地往齊燕這一掃,待他看到齊燕的面紗,他忽然頓了一下身形,有些遲疑,但景天遇很快控制住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