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夏的髮絲,他低聲道:“我早就知道你會和玉屏兒一樣,褪色,消失。”他慢慢將臉埋在荊涼夏的頸窩內,“我願意用自己的血來養你,我也去過落音寺,我也見過那個老道。”
“你瘋了!”荊涼夏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是瘋了,很小的時候看到你,我就瘋了,瘋得很徹底,為了你,什麼都可以不要,哪怕每隔十天,取血一次。”韓諭有些苦澀地說道。
每隔十天,可是自己在這裡才住了十天而已啊,難道他已經取了兩次血了?可是畫明明在自己的手中啊!
“取血簡單,只是一刀,可是你將畫藏在你的床底,我今日要怎麼才能拿到它呢?”韓諭有些寵溺地看著荊涼夏。
無比的罪惡感忽然襲來,荊涼夏伸手用力想要推開韓諭,卻不想韓諭像是被激怒一般,制住她的胳膊,低聲吼道:“我是皇子,卻不能奪你,憑什麼?”
“我是畫中仙,你奪來有何用?放在家裡看嗎!”荊涼夏回道。
“你為什麼就不肯看看自己的心!”韓諭怒道,“我知道你怕什麼,我用血養你,只要是自願的,哪怕十日一滴,也能保你十年之久。”
十年?十日一滴?
每個月都要取血三次,不流盡而死也會痛死!
荊涼夏恍惚地看著韓諭,就是那麼一剎那,韓諭忽然揚手一揮,木門和窗戶被緊緊地帶上,整個屋內陷入一片昏暗。
“你要做什麼?”荊涼夏驚恐地問道。
“我要你變成我的人,哪怕我用血餵你,你都不會覺得不自在。”韓諭看著荊涼夏,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荊涼夏一聽,立刻抬手想要掙脫,她奮力扭著身子,卻不想韓諭更加強勢地把她牢牢掌握,伸手間,床紗滑落,擋住榻上兩人。
韓諭一把扯開她的衣服,只剩下一件褻衣包裹住她冰涼的身體,荊涼夏驚慌地略帶哭腔哀求著:“不要,你會死的,我也會死的……”
“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死的。”韓諭輕輕咬著她的耳朵,退去了自己的衣服。
荊涼夏蒼白著臉看著他心口一刀深深的疤痕,剛剛癒合的紅色印子十分扎眼地出現在荊涼夏眼前。
隨著那紅色印子的入眼,一陣強烈的刺痛感襲來,溫熱包裹著冰冷。
韓諭不懂少女的身體,更加不懂本身是一張薄紙的少女身體。
荊涼夏痛苦地掙扎著,整個床上都是淡淡的墨香和花香。褻衣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荊涼夏酸澀著眼睛看著那道紅色的疤痕和起伏有致的身體。
床紗擋住旖旎。
窗外傳來鳥啼。
屋中瀰漫墨香。
越來越濃的墨香隨著荊涼夏癱軟的身體早已散滿整個屋子,荊涼夏恍惚地看著身上的人,彷彿自己和他已經融為一體。
沒有花燭只有墨香的洞房嗎?
沉沉睡去,似乎是過了許久,韓諭從身後抱住荊涼夏,緊緊貼著她的後背,他靜靜說道:“哪怕是死,我也和你一起死,哪怕是血流而死,我也餵你最後一滴。”
荊涼夏怔怔地聽著,大腦完全空白著。
韓諭將衣服拾起來,好笑道:“這衣服爛了,沒法穿了。”隨即,他抬聲道:“暢風,送一件衣服過來。”
荊涼夏有些發愣,久久不願意回身。
“你是一直睡著,還是出去走走?”韓諭寵溺地問道。
“你走。”荊涼夏冷清著聲音道。
“對不起。”韓諭將荊涼夏板正回來,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和兩行乾涸的淚痕,有些心痛道:“我不會讓你消失的,哪怕耗盡最後一點點血。”
“你放開我,我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荊涼夏推開他,抓起一邊的褻衣,顫抖地為自己穿上。眼光飄過手指,扎眼的蒼白和透明映入眼簾。
荊涼夏心中一痛,猛地將手縮回被子。
“世子,衣服備好了。”門外,暢風恭敬道。
“送進來,不許抬頭。”韓諭道。
須臾,門開了一個縫隙,隨即,一套整齊的衣物被放在屋中的木桌上。
門又關上了,屋內依然一片沉寂。
荊涼夏抬手推開被子,忽然瞥見手指之時,剛才的那道蒼白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常人的顏色,是細膩的肉粉!
荊涼夏猛地回頭看向韓諭,見韓諭已經在一側穿戴妥當,似乎並沒有什麼不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荊涼夏看著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