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花兒,臉上無光面板粗糙,看樣子都是來自鄉野村間的農家丫頭。二十多個女孩子見吳媽媽帶進來一個著絲綢衣裙的女孩子,腳上還是繡鞋,便知道自己估計是入不了世子府了,紛紛洩了氣。
“快,站過去。”吳媽媽一推,手勁極大。荊涼夏便一頭扎進了女子堆裡,差點沒站穩栽了。
“都說說,平日裡會做什麼活?”吳媽媽問道。
二十多個女孩子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說著,什麼廚活,刺繡,挑水,劈柴,只要能想到的,都有人說出來。
待吳媽媽到了荊涼夏面前,荊涼夏支支吾吾半晌,終於艱難地冒出來五個字:“我做過掌燈……”
吳媽媽睜大了眼睛,一臉審度地看著荊涼夏,眯了眯眼睛:“姑娘莫說瞎話,這掌燈,可是宮中女官的官位,位居七品,你年紀輕輕,又沒進過宮,如何做過掌燈。”
我去,掌燈在這西楚國還是個七品宮中女官?比唐宮還高了一品。荊涼夏臉抽抽地盯著自己腳尖,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每次說話都不經過腦袋,活抽得自己臉疼。荊涼夏木木地抬起頭道:“我爹爹是個文人,我往日在家與我家爹爹掌燈,好讓爹爹看書……”
“原是如此啊,嚇我一跳,我當你在宮裡做過掌燈呢,以後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吳媽媽瞭然,她很是滿意地從頭到腳看了看荊涼夏,接著問道:“你叫什麼?哪裡人士?家住何處?”
荊涼夏快速思慮了片刻,覺得自己的名字還是不要暴露的為好,便用畫仙排行來做名吧。
“我叫荊十二,荊花之荊,出生那日七月十二,所以叫荊十二。我家鄉甚遠,地方也小,說了估計吳媽媽也不知道。我家爹爹是文人,教過我幾個字,我也念過書,只不過家裡沒錢了,退了學堂,我娘是個農婦,不識幾個字,家裡還有一雙弟妹……”
荊涼夏一股腦把能說的都說了出來,直說得吳媽媽滿頭大。見荊涼夏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吳媽媽只得道:“哎喲,荊丫頭啊!又不是考狀元,要你讀書認字做什麼!”
荊涼夏尷尬地點點頭,又重新盯著自己的鞋尖尖發呆了。
“除了你剛說的那些,打掃收拾,幫廚洗刷,這些你可會?”吳媽媽又道。
“會!會!什麼都會,而且我學得快,關鍵是我對工錢沒有要求,您給我多少我拿多少,每日有的吃有的睡就成。”荊涼夏眨巴著雙眼道,眼中滿是期待,看得吳媽媽很是欣喜。
吳媽媽似乎聽到“對工錢沒有要求”這句時,就已經打定主意要留下荊涼夏了,便拉住荊涼夏道:“難得我吳老婆子喜歡你這丫頭,又是忠老頭舉薦的你,得大體識禮儀,你家爹爹不愧是個文人。你呢,以後便留下,一會兒啊,我帶你轉轉這世子府,再帶你去你的住所。”
荊涼夏一聽,先是一頓,似乎沒反應過來呢,直到旁邊一個碧色布衣的女孩用胳膊肘搗了搗自己,這才驚喜地彎了彎腰,衝吳媽媽甜甜笑道:“謝謝吳媽媽。”
吳媽媽甚是欣慰地示意荊涼夏不用那麼多禮,在眾人如針的目光下,荊涼夏突然有點脊樑骨發毛,縱然如此,也管不了多少了,於是荊涼夏很是歡喜地在吳媽媽的指引下出了門,來到落葉居的院中,耐心等待吳媽媽挑出另一個丫鬟。
這世子府……真是荒涼……
荊涼夏伸長了脖子從月洞門看去,雖無雜草,但也無過多花草,不像以前在東宮看的那般花團錦簇。聽他們言語之間,似乎這個晉王世子很是體虛,日日離不了藥湯來吊氣。這也難怪,自己命都顧不了了,誰還打理這麼大個園子。
世子府不僅是景緻荒涼,人也少得可憐,自從自己從雜物間的畫卷裡爬出來,除了在涼亭偷聽人家說話,也就看到了忠叔和吳媽媽兩個人,再無他人出現。
不一會,房門開了,只見吳媽媽拉著剛才用胳膊肘搗自己的碧色衣裙女子,荊涼夏立刻明瞭,這姑娘十有八…九也是留下來了。
其餘二十多個女孩子個個灰著臉,有幾個看到荊涼夏朝她們看去,鐵青著臉斜了一眼,荊涼夏心裡“咯嘣”一下如同吃了個蒼蠅一般,立刻轉移了視線,心想到:這事兒真不賴我啊……我不過就是想拿點木板修修屋子……搶飯碗這事保證只幹一次……
二十多個女子被吳媽媽帶了出去,烏泱泱的一群人,也就轉眼間便消失在了眼前,落葉居又迴歸了安靜。
那碧衣女子怯怯地湊過來,荊涼夏見她面露懼色,便先開口道:“姑娘好。”
碧衣女子似乎覺得荊涼夏不難相處,便咧嘴笑道:“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