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個瘋子。”
荊涼夏一怒至極,抬手就要打去,一道微弱的白光閃出,片刻之後又戛然而止。
祝之芸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別白費力氣了,你整整睡了五十年,還想跟我比靈力嗎?”
她開啟荊涼夏的手,厭惡道:“事實上,那日凌晨,我比你早下馬車許久,你可還記得你在車上問,朱掌櫃要去哪裡嗎?那個回答你的人,就是我,在我回答你不久後,我就從畫裡出來了,而你,是我親手推下去的。”
荊涼夏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挑了挑眉,不屑道:“不錯,你就是那個助皇上登基的人,我真沒想到,你沉睡之前有那麼大的本事,醒來之後缺如此不堪一擊,讓人牽著鼻子走,當真跟玉屏兒那個蠢貨一樣。”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玉屏兒的竹籤,是我給她的。”祝之芸端莊的面孔露出極其不符的邪魅一笑,“我終於看不到她整日羞羞答答的那副模樣了。”
☆、第54章 修羅【】
荊涼夏一臉深沉地看著祝之芸,她雖不知道為何祝之芸想對皇上不利,但她直覺發現,祝之芸並不是真的想針對龍榻上奄奄一息的皇上。
“那些竹籤,你是從哪裡弄來的?”荊涼夏問。
“自然是崑崙仙山啊。”祝之芸揚灑一笑。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就是寺中的那個老道吧?”
荊涼夏忽然想起來玉屏兒和齊燕皆和她說過,小心提防那個老道,她雖然也有猜測老道就是身邊的人,但她沒有十分的把握確定老道就是祝之芸裝扮的。
那麼長的時間,祝之芸都沒有出現過,如果不是她刻意躲著她們其餘十一幅畫,她應該早就露面了吧。
這京城就這麼大,既然滿城都找不到她的身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她躲在了在皇宮裡。
出乎意料的,祝之芸斜了一眼荊涼夏,冷冷道:“什麼老道?”
荊涼夏愣住了,祝之芸不知有個老道的存在,難道那個老道,另有其人?
可是那個老道為何知道她們畫中仙那麼多的事情,也給了她一根竹籤呢?
玉屏兒也說過那個老道不像是安了好心的,荊涼夏轉念想到,會不會玉屏兒也以為老道就是祝之芸裝扮的?
祝之芸沒理會荊涼夏的疑問,繼續道:“你一出畫,第一個看見的便是先皇,你雖然是他畫的,卻不是他最愛的女人,你的親孃,才是他愛的人。先皇因為畫你,犯了大錯,卻將這個錯誤降在你的身上,你醒來沒多久,就被迫回到畫中,被送往古道神韻畫店,也就是朱掌櫃爺爺開的那個店。”
“古道神韻?”荊涼夏忽然想起來齊燕確實與她說過,十二幅畫被朱掌櫃的爹偷出來後,那個畫店忽然就起了火……
“你幫六歲的皇上登基之後,回到畫中,沉睡了近五十年,畫仙見你的寂寞,便給你兩世不屬於你的夢,讓你的畫魂鑽入他編織的異世夢境裡。”祝之芸有意無意地看著桌上的茶具,捏起一個茶杯,仔細地端詳著。
“畫仙?你見過畫仙?”一聽祝之芸提到了畫仙,荊涼夏趕忙問到。
“自然是見過的,不僅我見過,你也是見過的,只不過你睡了那麼久,都忘光了,不是嗎?”祝之芸眼中漸漸露出狠光,“一點都不公平,同樣是沉睡,為什麼我就沒有畫仙編織的夢幫我渡過那麼漫長的漆黑深夜,而你,卻有呢?”
“你為何要沉睡?難道你也不是畫師最愛的女人?”荊涼夏蹙眉,警惕地看著她。
“我?我當然是,只不過,我剛剛睜眼,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就在你醒來沒幾天,我也醒了,我看見他的時候,便喜歡上他了,我去討好他的兒子,也想幫他的兒子登上皇位,但是畫仙卻說我的野心太大,將我封入畫中,如果沒人能助我脫離古道神韻,我就只能困在古道神韻,永不得出畫。”
“所以當朱掌櫃的爹將我們偷出古道神韻的時候,你就已經掙脫了畫仙給你設的那個屏障,你想要徹底毀掉可以封住我們的古道神韻,所以,那把火是你放的對不對?”
荊涼夏問完,祝之芸忽然抬頭意味深長地一瞥,她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那個茶杯,緩緩道:“那把火的確是我放的,但我真沒想到,那個老傢伙被火燒死了之後,居然是他的孫子帶著我們東奔西跑,一樣的血脈,屏障只弱不消,只要有他在,我就不能施展我的靈力。”
“涼夏,這太不公平了,為什麼我們被畫出來,明明與被畫的女子沒有牽連,卻不能愛別人呢?”祝之芸說完,手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