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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裡聊天……那樣的日子,我做夢夢到都會笑醒……可是,我連這樣的美夢都很少夢到。在我的夢裡,安諾寒總會愛上別的女人,總會愧疚地對我說:‘對不起,你是個孩子,我沒辦法愛上你!’每次從這樣的夢裡醒過來,我都會很慶幸,慶幸這是個夢。”

冰激凌漸漸融化,融進了紅酒裡,也融進她的淚水裡。

誠閉上金色的眼眸,沉重地搖頭。“你還要這麼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現在……”沫沫咬著牙,顫抖著雙唇說:“我放棄了!他想愛誰,就讓他去愛吧,他想走,就讓他走吧……沒有他,我一樣可以生活的很好!”

她想通了,真的想通了。

這個世界不是隻有愛情,還有親情,友情。

不能嫁個他,做他的妹妹也很好,可以看見他和真心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的甜蜜,可以看見他結婚的喜悅,還可以做他兒子的乾媽,好好疼他的兒子。

等到他們組成了兩個家庭,也能繼續生活著同一個屋簷下,就像他們的爸爸媽媽一樣。

這樣的生活不是也很美好嗎?

有時候,退一步,才能留給自己和別人一片海闊天空。

“是啊,沒有他你還有我。”誠見她不語,感嘆。

沫沫看著對面的誠,他金色的眼眸蠱惑了她。

她想:如果不能嫁給安諾寒,誠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至少誠瞭解她的內心世界,能聽懂她的歌聲。

誠問她:“想聽歌嗎?我送你一首中文歌。”

沫沫的確非常想聽音樂。“你會唱中文歌?我從沒聽你唱過中文歌。”

“中文比任何一種文字都要美,我不想唱給那些不懂美的人。”說完,誠走上舞臺。

他跟樂隊說了幾句話,感傷的音樂聲響起。

“是我對你承諾了太多,還是我原本給的就不夠……你總有千萬種理由,我一直都跟隨你的感受……”

傷情的歌詞,被誠空靈的聲音唱出來,想不讓人心碎都難。

一整首歌,沫沫都在哭,最後趴在桌上泣不成聲。

“怎麼忍心怪你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如果你想飛,傷痛我背……”

誠唱完最後一句,站在臺上用中文說:“沫沫,總跟隨著別人的腳步太辛苦了,不如給他自由,讓他解脫,也讓自己解脫……”

她抬起頭,對他笑了。

她明白,她什麼都明白,她不怪他,也不怪任何人。

就像她的媽媽說的,愛錯了人,就要承受這個苦果,沒有人可以救贖她……

誠又對著樂隊打了個手勢,最熟悉的旋律響起。

誠對她伸出手。

“It won't be easy……”他的歌聲像個魔咒。

她不由自主走上臺,接過他遞給她的話筒。

她的聲音隨著誠的聲音響起,悽美的嗓音如跌碎的地上的水晶……

臺下一片安寧……

“Have I said too much ?” 我是否說得太多?

“There's nothing more I can think of to say to you。”我想不出還能向你表白什麼。

“But all you have to do is look at me to know。”但你所要做的只是看著我,你就會知道……

他聽不見她心靈深處的呼喚,她的字字句句都是真情,他不明白。

她做著一切都毫無意義。

從今晚開始,她放手讓他走……

她笑了,燦爛如剎那間綻放的彼岸花……

……

唱到最後一句:“That every word is true。”我的每字每句都是真情!

沫沫睜開眼睛,當她看見安諾寒站在臺下,她的心彷彿地撞碎了她的肋骨,痛得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四目相對,他的眼神不再淡漠……

她手中的麥格風摔在地上,巨大的撞擊聲湮沒了一切,她所有的理智付諸流水。

當他對她伸出手……

她彷彿被一股巨大的氣流旋住,再也無力掙扎。

愛情本身就是盲目的,衝動的。任憑放棄的決心再堅決,一旦遇上愛的人,只需遠遠望上一眼,什麼決心都會瓦解,傻傻地貪戀起自欺欺人的片刻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