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府的蘇平安。
那個高高在上的身份,我實在無法企及更無法接受。最重要的是,我怕我成為了別人,再不是我自己。
然而,名字又能夠瞞多久?
師傅的到來,將我苦心隱瞞的一切,輕鬆打破。
彼時師傅開門出來,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臉上,露出驚喜神色,大聲喊我,道:“奈淵!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我極少見到師傅這樣興奮,往常,她都是捧了一本書,不大愛搭理我的模樣。
“師傅。”我恭敬喊她,身邊那白衣若雪的鎮命,卻怔愣不已。
“奈淵。。。奈淵。。。你叫奈淵!”鎮命驚聲問我。
我無奈看向師傅,師傅亦看我,眼神疑惑,又轉眼看神色震驚的鎮命,忽的生出瞭然神色。自行摸了本書,低頭挪步走了。
我看著師傅的背影,嘆息一聲,不敢抬眼看鎮命。
“你。。。”鎮命的聲音在我耳邊落下,我抬眼看他,忽的展開一個微笑。
“鎮命,抱歉一直瞞著你,我的道號是叫奈淵,一直沒敢告訴你,就是因著你暗戀那位帝君的名字,也叫奈淵。”
話畢,便見著他滿面恍惚,沉思之間眼中似有掙扎。良久,相顧無言,他自行倒了一杯水,茶杯握在手心,久久未入喉。
“如此說來,你不是那位帝君?”這是他沉默良久後的第一句話。聽在耳邊,甚是無奈,但我鎮定點頭,道:“我還是蘇平安,虛妄帝君與我,並非同一個人。”
話畢,便聽他長長舒了一口氣,聲音低沉,嘆息道:“如此便好,若你是帝君,我這張臉可往哪裡放喲!”
我本以為他是因為被騙而慪火,卻不想,是為了顏面。他早早便將貪吃的本性擺在了我面前,又不顧形象在我面前暴露了胖子的模樣。
“鎮命,我要真是帝君,早早便收了你,哪裡等得到今日?”為了緩和氣氛,我笑道。
鎮命眼神發亮,眼瞳一轉,嬉笑道:“此話可當真?”
“當真,當真。”我篤定頷首肯定道。
“小安子,這話本公子可記下了,若有一日得幸見著帝君,你可得幫我美言幾句。”說話時,他一瞬不瞬盯著我,眸中滿是狡黠。
“我一介凡人,如何見得帝君?”這是我的回答。
“無妨,無妨,你給鳳王那隻老鳥吹些枕頭風便是了。”鎮命果真是個過河拆橋的主,這才瘦下來,便又喚阿九老鳥。
說出去的任何一句話,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禍從口出,便是這個道理。這時候的我,不曾曉得,多年後的某一日,我將為我今日所說的每一個字,付出慘痛代價。
奈淵二字,從此成了我與鎮命雙方的禁詞,他仍舊轉著一雙狡黠的眸子,時而可愛,時而傲嬌,喚我小安子。
如此,便是三日,三日之間,我皆不曾踏出司命府一步,我本以為師傅會去戰場,卻不想,她日日守在府中捧著一本書,沉默不語。
而這三日,我聽不到外界的一切聲音,沒有金戈鐵馬的嘶吼,亦沒有靈氣碰撞的激烈,只有安靜,安靜得好似從來就沒有魔族入侵一事。
只有司命府扎著紅布條的小童子,每隔三個時辰遞交給師傅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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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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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命日日守在我旁邊,不許我出府一步,他同我講,沒有訊息的訊息,才是最好的訊息。阿九一直沒有回來,我也未見著任何一個天兵天將回來,只有天門方向的火燒雲日復一日的色彩濃烈。
如此煎熬到了第四日上頭,鎮命同我坐在司命府的房頂望著神魔對戰的方向。就著手中的酒,豪飲一口,艱難嚥下。我轉首問鎮命道:“你可曉得天門發生的事情?”
彼時鎮命白衣勝雪,長髮飛揚,眯縫著狐狸眼,望著天邊的火燒雲,忽然轉臉看我。
“小安子,神魔大戰勢必會有輸有贏,你希望哪一方勝?”他這個問題,問得十分奇怪,按理來說,他算是仙,該是希望神族大勝才對。
可我的內心,卻覺得,這是一場沒有勝利的戰爭,神魔大戰,勢必是影響人間,若是惹得生靈塗炭,可如何是好?
人間,父親母親!我猛然想起戰爭會導致的後果,那便是人間的覆滅,那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