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素白毛巾輕輕擦拭我額上的汗珠,就像情人的關懷。我心裡大為受用,嘴上連連客氣:“不累、不累。”
“不如把潮衫脫了,我幫你洗洗好不好?”
嚴笛說完,居然伸手解我襯衫的扣子。
我雖然風流,但這種場面還是第一碰到。慌亂中,我發現秋家姐妹的臉色都不好看,特別是秋雨晴,雙眼好像要噴出火。她突然從椅子上跳起,擋在我和嚴笛之間,怪里怪氣地嘲諷:“最好把褲子也脫了吧。我們嚴笛小姐好久沒洗過男人的衣服了,讓她過過癮也好。”
我一聽,心想麻煩來了。秋雨晴這番話夠毒,損人損到骨子去了,就算是好朋友、好姐妹也不能這樣說話。可惜秋雨晴的話不但說了,而且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嚴笛的臉瞬間脹成醬紅色,她也不顧及秋煙晚的面子,開始譏唇反擊:“我是好久沒幫男人洗衣服了,但我不偷不搶,想洗哪個男人的衣服就找哪個男人。不像有些人,連妹夫的內褲也偷來洗。”
話音剛落,秋煙晚臉色大變,站起來就走。秋雨晴更是臉色鐵青,惡言穢語隨即傾盆而出,嚴笛不甘示弱,你來我往,針鋒相對。我聽得目瞪口呆,真想不到兩個看起來婉約賢淑的女子罵起髒話來一點都不遜色潑婦罵街。
我趕緊拎上小盒子,隨秋煙晚離開的方向追去。偌大的房子裡,要找到秋煙晚還真不容易。
“當她橫刀奪愛的時候,你忘了所有的誓言,她揚起愛情勝利的旗幟,你要我選擇繼續愛你的方式,太委屈,不哭泣,因為我對情對愛全都不曾躬欠你……”
一間紅木裝潢的房門外,我聽到一首纏綿的歌曲。歌曲的名字我不清楚,但幽怨的旋律令人傷感。我輕輕敲了敲門,不是為了安慰誰,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糾葛關我屁事,我只想和秋煙晚聊聊趙紅玉的事情,這關乎到姨父的性命。
敲門沒有回應,屋子裡的歌曲一直播放,我嘗試著推了推門,竟然推開一條門縫,憂傷的旋律更清晰。透過門縫,我窺視到一個曲線優美的身軀橫趴在一張大床上,從衣服上看,這曲線優美的身軀屬於秋煙晚。我不好意思打擾她,就站在門口等,等這首纏綿的歌曲播放完畢,我才推門而入。
“找到趙紅玉了?”
秋煙晚幽幽地問,我覺得奇怪,因為秋煙晚背對著門口,她如何肯定是我而不是秋雨晴或者嚴笛?於是我反問:“你怎麼知道是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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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煙晚嘆息的語氣就像她的腰一樣軟:“你多慮了,雨晴和嚴笛進我房間從不敲門。哼,你越來越有心機了。”
“沒辦法,人要生存下去,就必須多幾個心眼。”
我發出感慨:“趙紅玉與周秘書有來往,而周秘書與嚴笛關係不錯,嚴笛又與你關係非淺,所以……”
“所以你就懷疑我們搞陰謀,見我們不找你,你也懶得與我們聯絡。是嗎?”
秋煙晚從床上懶懶地坐起,嬌慵無力、我見猶憐。
“我承認,我有過這些想法。”
“那我告訴你,你錯了。老何死後,就等於樹倒猢猻散,但跟隨老何的人還是不少。為了安置這些人,我們耗盡所有積蓄。上次你給的二百萬算是雪中送炭,我們感謝你,所以我沒必要騙你。”
秋煙晚怔怔地看我,我從她明亮的眼神中看到了真誠。
“那為什麼你們都不找我?這讓我感覺你們並不是很急著找到趙紅玉。”
“我們當時是很著急。坦白告訴你,我們找趙紅玉有兩個目的。一個就是老何在海外銀行的存款,另外一個是拿到錢後就殺了趙紅玉。”
從秋煙晚的嘴裡說出殺人,真是無奈又滑稽,或許嬌慵更能殺人。
“殺人滅口?”
我一點都不懷疑她們有殺人的動機。
秋煙晚咬齒切齒:“不是滅口,是報仇。當初老何與你們在‘賞心水米’時,就是趙紅玉向中紀委書記朱成普告的密,朱成普才能準確地找到‘心水米’,令一切功虧一簣。所以老何的人想盡一切辦法要找趙紅玉報仇。”
我長嘆了一口氣:“她要是不告密,那我豈不是死翹翹了?”
“政治沒有仇恨,你與何鐵軍的生死互換是另一回事,那是命運,我不怪你,但背叛卻是可恥行徑。趙紅玉曾經是老何的心腹,所以她的背叛對老何的下屬來說難以容忍。
“半個月前,何芙回來找到我們,我們才知道老何其實也防著趙紅玉。他平時只是玩玩這個賤人而已;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