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叫聲裡充滿了絕望的悲哀,很顯然這群斑羚到了無路可逃的絕境。就在這時,那隻領頭老斑羚“咩”叫聲剛落,所有斑羚不再驚慌亂竄,彷彿象圳練有素計程車兵,迅速各就各位分成兩個群體對站。一群是壯年斑羚,另一群是年邁的斑羚。那隻斷崖邊的領頭老斑羚回身跑出數步,突然掉頭揚蹄朝斷崖急跑縱跳,衝近斷崖邊並無退縮,一聲悲壯的“咩——”叫,勇往直前縱身飛越跳出斷崖。緊接一個壯年斑羚跟跑隨後縱跳飛出斷崖。一前一後兩隻斑羚在兩山斷崖間的雲霧中飛躍。前飛的那隻領頭老斑羚眼看半空栽墜,跟後的壯年斑羚飛向那隻正栽墜的領頭老斑羚,後腿兩蹄猛蹬老斑羚的軀體助勁飛縱跳上對面斷崖上。那隻領頭老斑羚栽身直墜淹沒雲霧之中,只聞聽慘厲的哀叫聲:“咩——”
紛紛爬上斷崖的狩獵者們個個目瞪口呆怔怔睜望接著第二對、第三對……跳越飛渡斷崖的斑羚,直到最後一對縱身跳出斷崖的斑羚。最先爬上斷崖的宓羲驚魂失落似地“撲嗵”跪地“哇哇”亂語,“神神……是神……”
其他爬上斷崖的狩獵者們也紛紛跪地磕頭求饒。斑羚的壯舉的確在這些狩獵者們心靈產生強烈的震憾,他們弄不明白斑羚在如此險境狀況下,竟然具有如此偉大的獻身精神拯救物種的延續。歷數世間萬物,唯有斑羚獨領風騷,品格無與倫比。這種奇特現象是否是屬於斑羚的進化特徵?還是與身俱來的天性?我們的生物學家們或許某天會為我們揭開斑羚拯救行動之謎。
第九章
第九章
小華胥從花屋平臺慌慌張張跑下石壘的階梯,向站在階梯旁與兩個族人攀談的記事長老大喊:“長老長老,快去看女媧……”
記事長老三步兩步跑上階梯,頭也不迴向跟後的小華胥大聲吩咐:“快去叫長老!”
跟後的小華胥又轉身跑下階梯。記事長老衝跑進花屋,只見坐在花屋地鋪草床上的女媧手捂嘴不斷嘔吐。跑進花屋的記事長老箭步衝近女媧身邊,大呼急問:“女王,你怎麼啦?”
嘔吐的女媧顯得極為難受的樣子向記事長老搖頭擺手,嘔吐刺激的眼淚不停流淌。花屋外傳來“咚咚咚咚……”急跑的腳步聲,仙巫長老衝跑進花屋,小華胥緊跟隨後。記事長老正在攙扶女媧躺睡草床,仙巫長老趕緊跨步上前小心翼翼輕扶正躺下的女媧。挺著微微隆起肚腹的女媧顯得十分疲倦眯眼躺睡,記事長老為女媧蓋好花毛獸皮被。仙巫長老向記事長老擺手示意離開花屋,兩長老懾手懾腳輕步走出花屋,小華胥跟在兩長老身後踮腳輕步離開花屋。
兩長老一前一後從臺階上走下,仙巫長老憂心忡忡回望花屋,記事長老仰頭望天嘆氣,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上天,保佑女媧平安吉祥。仙巫長老做著嘔吐的樣子,眼巴巴的眼盯著記事長老行杖上盤纏的記事繩結,凝重憂患的口吻諮詢她,記事繩結裡有沒有前女王出現過類似症狀、以及可借鑑逢凶化吉的先驗。記事長老蹲身盤坐檯階上,抖開盤纏行杖上的記事繩結,仔仔細細檢視曾經的往事,嘴裡還“嘰哩咕嘟”唸叨。其實,妊娠的女人反胃嘔吐是生理反應的常見現象。在氏族其他的女人身上也有過類似的症狀,然而發生在女媧身上,才引起兩長老極大關注和緊張不安。這也源於我們的原始先人們對這一症狀缺乏認知,並未與女媧身孕聯絡起來。仙巫長老在一旁幫手接住長長的繩結,記事長老抓住一個繩結驚呼:“不好!”
仙巫長老急問:“怎麼啦?”
記事長老慌亂抓摸後腦勺的散發,做著嘔吐的樣子,極為緊張告訴仙巫長老,在很久以前的女王女神也出現過種嘔吐的症狀。仙巫長老焦急緊拽手中的一串記事繩結,張口第一句話緊張追問那位先王是否安好。這是她最為關心的結果。記事長老繼續檢視記事繩結,抓住一個繩結放鬆長吁一口氣,顯得輕鬆許多的樣子笑吟吟地向仙巫長老點頭道:“族裡這大(扳著左手小姆指,表示最小的意思)的龍孩給水神,先王不這樣(做著嘔吐的樣子)了。先王還有啦神子。”
小華胥手捧野果從山坡上跑下,兩長老目光不約而同投向這位氏族年齡最小的童女身上;很顯然,手捧野果正向她們跑來的小華胥是唯一獻神救王的人選。
小華胥娘正站在一棵樹丫上的茅草屋門口,朝樹下快跑的小華胥高喊:“華胥,華胥,(指指點點小華胥捧在手裡的野果)給娘吃。”
小華胥停步向母親直搖頭,“不!是給女媧吃的。”
小華胥娘也不再為難自己女兒,舌舔乾裂的上下嘴唇,順手抓了把頭頂上的綠葉塞進嘴裡咬嚼,舉臂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