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林嚴,帶有幾分漫不經心的道:“林少這是?”
林嚴唱著歌,看見他也就當沒看見的一樣,唱得越是深情款款。倒是上次他叫張叔的人上前,不卑不亢的道:“抱歉易總,少爺喜歡的女孩子在貴公司上班,沒有和您打招呼就借了您的寶地表白。”
他這話表面上是向易楠臣道歉,實則上是在說易楠臣苛刻。不過表個白而已,冷著一張臉幹什麼?
不得不說,這位張叔才是真正的圓滑的老狐狸。
被那麼給刺,易楠臣的臉色更是不好看,不過他也不是省油的燈,看著深情款款演唱的林嚴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道:“您的意思是說,這麼大張旗鼓的唱個歌,就是喜歡了?我聽說貴公司準備在洛城拓展業務,林少來這麼一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林董是想讓林少上上頭條,打響名號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見到蘇睿白急匆匆的跑出來,回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但足以傳到離得不遠的蘇睿白的耳中。
張叔雖然依舊是不卑不亢的,但臉色已有些不好看,聲音僵硬的道:“易總您想多了。我們老爺要在洛城立足,用不著弄這些花樣。”
林家好歹也是B城的首富,哪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打先鋒。這不是侮辱人麼?
易楠臣並不接他的話,像是無意一般漫不經心的道:“商人自然是以利為重,至於手段花樣嘛,都不重要不是麼?”
商場中本來就有許多見不得人的東西,連傷天害理的事都可以做。更何況只是借風頭這事。
林家是B城的首富,生意雖然做得大,但也不可能是乾乾淨淨的。張叔身為林氏的老人,這些自然是很清楚的。
要是別人說出這話,他尚且能反駁。但易楠臣說出這話,則是讓他警惕了起來。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手中有林家的什麼把柄?
雖說易楠臣才剛回來,但他卻並不敢輕視他。腦子裡那麼一轉,他已沒有了同他對峙的心思,含含糊糊的道:“易總言重了。”
易楠臣淡淡的一笑,並不再說話。蘇睿白已經急匆匆的小跑了過來,雖然知道別人的目光都並不是在她的身上,她的頭皮仍是發麻,臉上火辣辣的,只恨不得立即拉著林嚴消失不見。
林嚴看見了她,也不再唱歌,只是傻乎乎的笑著。待到她走近,才孩子氣的摸了摸頭,一臉討好的道:“姐姐,我練了很久,你喜歡嗎?”
邊說著,他邊將被吉他磨起血痕的手指委屈的伸到蘇睿白的面前。
如果說蘇睿白之前是懊惱的,那看到這被磨起血泡的手指,再多的懊惱也消散開。她看也不敢看易楠臣那沒什麼表情的臉,硬著頭皮含含糊糊的道:“嗯,喜歡,不過姐姐在上班,有事待會兒再說好不好?”
林嚴的俊臉上立即露出了天真而又傻乎乎歡喜的笑來,有些不知所措的抓抓頭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好。”
說到這兒,他的話鋒一轉,看著蘇睿白羞澀的道:“那姐姐,晚上我能不能邀你共進燭光晚餐?”
就算林嚴是個傻子,以他那張臉,這浪漫也是備受歡迎的。蘇睿白還沒來得及說話,周圍便齊聲聲的喊道:“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易楠臣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原本以為,林嚴會借這個機會掏出戒指來的。所以他並未阻止,等著看林嚴的笑話,誰知道,林嚴的要求竟然只是邀請蘇睿白恭敬燭光晚餐。
聽見眾人的齊聲聲的喊聲,他的臉瞬間凝凍得跟千年冰山似的,滋滋的冒著寒氣。淡淡的瞥了身旁的助理一眼,道:“林少來這邊是客,請上樓喝杯茶。”
他的語氣比平常僵硬了許多,半點兒也不容置疑。那助理的心裡一抖,卻不敢說不,應了句好的,硬著頭皮上前。
易楠臣出來了,林嚴的那些保鏢也不敢太過分。睜隻眼閉隻眼的讓那助理上前。
“林少,易總請您上樓喝茶。”成了眾人不待見煞風景的人,那助理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幾分。
有這個臺階下,蘇睿白松了口氣。誰知道林嚴竟然看也不看那助理一眼,像只小狗似的真誠而又可憐巴巴的看著蘇睿白,道:“姐姐,好不好?好不好嘛?”
他的直勾勾的盯著蘇睿白,像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似的。周圍又響起了起鬨聲,蘇睿白的頭皮更是發麻,連頭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