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吳總監,剛想上樓,就見一群人擁著易楠臣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穿了一件暗綠色的大衣,腳上是一雙長筒軍靴,俊美的面孔在暗冷色下線條更顯冷硬,渾身均是肅殺之氣。
除開葬禮上那一眼,時隔那麼久,蘇睿白這是第一次看見他。她停住了腳步,恭恭敬敬的垂下頭,叫了一聲易總。
易楠臣卻看也未看她一眼,步子也未頓一下,往電梯邊走去。蘇睿白很有自知之明的讓他們先走,才乘了下一趟電梯上樓。叉莊莊扛。
才剛出電梯,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蘇睿白接起,席承的聲音就透過聽筒傳到了耳中:“蘇秘書,兩杯咖啡。易總的口味你應該知道。”
“好的。”蘇睿白掛了電話,快速的衝了兩杯咖啡送進辦公室。
人有時候確實是恃寵而驕,她沒有膽子再衝紅茶或是奶茶,規規矩矩的給易楠臣衝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而席承的則是一勺糖。
看著現在,以前,就是一個笑話。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對誰的好,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蘇睿白低眉斂目的進了辦公室,離易楠臣還有一米來遠,他身邊的阮秘書就走了過來,帶著職業性的微笑道:“易總的我來。”
那天的時候蘇睿白並未注意到,這會兒看到那端咖啡的手,才發覺阮秘書的手很漂亮。白皙勻淨,纖細柔軟。指甲小巧,並未塗指甲油,下方有月牙兒一般自然健康的粉色。
這雙手,一點兒也不像是做過家務的手。易總的身邊,這次終於多了一位未結婚的秘書。
蘇睿白放下了咖啡,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然後抱著檔案下了樓,直到易楠臣一行人離開,這才回到辦公室。
晚上加班到十點,蘇睿白沒有胃口,一整個晚上都在喝咖啡。下班的時候收拾東西時,才發現鼻子塞得厲害,全身又酸又軟。
臨近年關,天空中又飄起了雪。回去懶得弄吃的,她穿過馬路,在不遠處的西點店買了一個麵包一袋牛奶,讓店員將牛奶打熱,然後拿著回到宿舍。
雖然才從打著暖氣的辦公室裡出來,但手卻是一片冰涼。蘇睿白雙手捧著熱牛奶,汲取那微弱的短暫的溫暖。
進了宿舍,渾身的疲累都像是湧上來了一般,只想倒在床上睡個天昏地暗。依舊是沒有胃口,蘇睿白喝了大半袋牛奶,昏昏沉沉的去洗漱。
身體痠疼得厲害,她連頭髮都沒有吹乾就倒在了床上,那麵包也沒吃,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的時候,蘇睿白只感覺口乾舌燥,身體中熱得厲害。她爬起來倒了一杯水喝下,又倒回了床上。雖然意識到自己是發燒了,腦子裡是有意識要起床去買藥的,身體卻像是不聽指揮似的,動不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周圍突然響起了雜亂的聲音。蘇睿白被吵得頭痛欲裂,費力的睜開眼,才發覺易冉拉著她的手,而申秘書則是急匆匆的打電話。
“冉冉,你怎麼來了?”喉嚨裡撕裂了般的疼,吐出的字眼嘶啞得聽不清。邊說著,蘇睿白就要爬起來。
易冉的目光觸及到那在臉頰邊,有大半水漬的被子,眼眶紅紅的,伸手將蘇睿白給扶了起來,低低的道:“小白姐你發燒了,先靠著,我找衣服給你穿上我們去醫院。”
蘇睿白搖搖頭,想說沒事,易冉卻已匆匆的去找衣服。頭重得厲害,意識也是完全混沌得。喉嚨裡火辣辣的疼著,易冉好像打著電話說著什麼,那聲音近在身邊,卻又模糊得遙遠。
生病的人莫名的很脆弱,眼角不知道怎的居然會滑下液體。蘇睿白閉上眼,任由著昏昏沉沉將自己包裹。
燒得糊塗了,蘇睿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醫院的。再次醒來的時候,印入眼簾的就是雪白的病房。鼻子被塞住了,並沒有聞到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剛想爬起來,身邊就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別動,現在還輸著液,你的燒還沒有退。”
蘇睿白停住了動作,側過頭,這才發覺側面的床邊站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拿著筆在記錄著什麼。
蘇睿白又躺回了床上,喉嚨裡難受得厲害,她伸出手用力的捏了捏。那醫生已經記錄完,上前一步溫和的道:“除了喉嚨之外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
蘇睿白搖搖頭,那醫生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好好休息,吃點兒兒清淡的東西,燒輸完藥就應該能退,但還得留院觀察。以防反覆。”
蘇睿白已經很久很久沒生過病了,這段時間太累,事情又太多,那晚上受了凍,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