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冉是藏不了什麼事的,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沒走幾步,又忍不住的看了看蘇睿白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小白姐,你沒事吧?”
肖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婦科的一層樓,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陪著莫嫣然來的。易冉的年紀雖然比蘇睿白小,但也勉強算的上是蘇睿白對肖驍痴情的見證人。
雖然她對自己老哥很有信心,可她還是忍不住的想問她有沒有事。畢竟,十年的感情,三年的婚姻,哪裡是說忘就忘得了的?
知道易冉是關心自己,蘇睿白淺淺的笑了笑,搖搖頭,道:“我沒事冉冉。其實,他和我都早已不是原來的我們。年少時的感情或是依賴,早已在厭惡和彼此的折磨中被磨去。現在,也許多多少少還有些感情,但那已早與愛情無關。”
如果還能相處,大抵也就像是兄妹一般。那麼多年,剩下的,早已只是最初的兄妹情誼。不,不如最初。現在,即便是像兄妹一般的相處,卻已早有芥蒂。永遠,永遠也回不去了。回不到當初。
易冉的心放了下來,點點頭認真的道:“小白姐,活著,最需要學會的就是放下。只會讓自己痛苦的東西,即便是再不捨,也要放下。人生就那麼短暫,何必和自己過去。什麼都是假的,唯有自己快樂,那才是真的。”
易冉的語氣中有那一些感傷,蘇睿白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微笑著道:“別胡思亂想,我沒事。”
說完,微微的頓了頓,她又道:“也許人都是會變的,現在再見,這裡已沒有疼痛的感覺。”
她說著,看了看自己心臟的位置。這個話題顯然不適合再繼續下去,知道蘇睿白對肖驍已沒有了感情,易冉的心情大好,嘰嘰喳喳的道:“小白姐,我們待會兒去吃火鍋吧。讓我哥也過來,人多多熱鬧你說是吧?”
要是在往常,蘇睿白肯定會立即應下來。現在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搖搖頭,支支吾吾的道:“改天吧,我最近有些散夥,還是吃清淡點兒好了。”
人受了傷,自然是要吃淡點兒的。易冉有些失望,不過也未堅持,又開始想待會兒吃些什麼。
週二的時候是聖誕節,以往南園這邊都沒放假的。今年總部的大boss開恩,竟然弄了個年終抽獎晚會,放了一個下午的假,讓南園的所有人都去總部。
要是普通的晚會,南園這邊的好幾個孩子爹孩子媽都沒興趣。加了抽獎兩個字,一群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得很,一大早的就開始討論晚上穿什麼衣服,以及晚會上會有些什麼環節,頭等獎是多少等等。
蘇睿白這個從總部過來的人,自然就成了眾人的物件。儘管她一再的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仍是有人嘰嘰喳喳的問。
她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這幾天易楠臣去了一趟外地,什麼都沒有和她提過。
晚會是晚上開始,中午宣佈下午放假後,幾個年輕的女孩便商量著去逛街買禮服。既然是要去總部,自然不能太寒磣了。
有了上次高跟鞋和抹胸禮服的教訓,蘇睿白這次低調得很。並未再怎麼打扮,就一身t恤牛仔褲。易氏那麼多人,誰會注意到她這個小羅羅。
雖然是提前走的,但堵車堵得厲害。南園這邊的人到酒店的時候晚會已經開始了。一進場,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臺上致辭的易楠臣。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多了幾分的冷峻。一張臉陰柔俊美,卻並不吊兒郎當的。反而還有幾分王者的肅殺之氣。
像是有所感應一般,蘇睿白才進門,他的視線就掃了過來。不過也只是那麼短短的一秒,就又面帶微笑的回到了人群中。
下午陪著一干同事逛了一個下午的街,蘇睿白的腳有些疼,也有些累。無論是未婚還是已婚的同事見著易楠臣都走不動,一個個的就跟花痴似的盯著。蘇睿白沒有陪著他們站,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端了一杯橙汁喝了一口。
東西還是中午吃的,逛了一個下午,這個時候肚子正是餓的時候。
才剛坐下,西裝革履的趙開就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手上不知道從哪兒端來了一碟子點心。一見到蘇睿白,就笑眯眯的道:“小師妹,好久不見啊。你也冬眠了嗎?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從南極回來的企鵝一樣了?”
蘇睿白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他那露出的啤酒肚,笑著道:“彼此彼此。”
趙開嘿嘿的笑了起來,將點心放到蘇睿白的面前,豪氣萬千的道:“來,吃吧。你來這邊我也算是半個東道主。師兄得存老婆本,今天就借花獻佛好好招待招待小師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