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一回到房間,莫嫣然就紅著一雙眼看著他。
肚子裡的孩子月份還小,現在根本看不出來。肖驍壓住心中的疲憊煩躁,上前一步柔聲道:“怎麼還不睡?晚睡對寶寶可不好。”
莫嫣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紅著眼眶道:“驍,爸搬走了你會不會怪我?”
肖驍臉上的神情一僵,扯出了一絲笑容,道:“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把孩子養得白白胖胖的,別想那麼多。”
這麼個模稜兩可的回答莫嫣然明顯的不滿意,伸手摟住了肖驍,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幽幽的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爸嫌棄我也是正常。”
莫嫣然最擅長的就是裝可憐,以前這一招百試百靈,今天肖驍卻異常的煩躁,將她推開,淡淡的道:“累了一天了,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說完轉過身,開啟門往外走了出去。門內的莫嫣然的臉上楚楚可憐的神情不在,緊緊的咬住下唇,被怨恨扭曲的面容醜陋至極。
肖驍洗了澡,卻並沒有再回房。而是去了以前他和蘇睿白的房間。拿了一瓶伏特加坐在小沙發上一杯杯的喝著,在無數個他冷漠的夜晚,她的心,是否像他現在一般的疼痛?
在莫嫣然消失的那幾年,他一邊扮演著痴情漢,一邊流連於花叢中。他時時刻刻的想到的,都是懲罰她。要讓她,為將他捆綁在身邊付出代價。殊不知,他以為的愛,早已不是愛。他以為的恨,卻不止是恨。
腦海中浮現出今晚她離開時那纖瘦卻又冷漠的背影,肖驍重重的靠在沙發,恍恍惚惚的想,如果,他不是那麼過分,他們會不會,也早有了孩子?會不會,就不是今天的樣子?
另一個女人有的他的孩子,現在,他就連挽回的資格也沒有了……
過不了多久,他將成為別人的丈夫。耳邊迴響著清脆的驍哥哥驍哥哥的叫喚聲,肖驍緊緊的抱住頭。這是他的報應,他的報應。
蘇睿白是被手機嗚嗚的震動聲給吵醒的,伸手胡亂的摸了一會兒發覺那震動聲不是自己的,又拉住被子矇住頭睡了過去。
正睡得迷迷濛濛的,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揭開。冰冷的空氣侵蝕著溫熱的肌膚,蘇睿白打了個寒顫,立即睜開了眼睛。
“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大清早的擾人清夢不說,好歹她也是一女的,怎麼隨便就講被子給揭開了?
蘇睿白氣沖沖的,一邊瞪著易楠臣一邊搶回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我腦子進水了?”易楠臣挑了挑眉,語氣中全是濃濃的危險味兒。
蘇睿白氣沖沖的氣勢不自覺的弱了下來,鑽進被窩裡哼哼著道:“誰讓你揭開我被子的,你這就是赤裸裸的耍流氓!”
這大清早的談論這種話題明顯是不妥的,易楠臣清咳了一聲,不再計較,道:“趕緊起床,餘帶他們約去爬山野營,你也一起去鍛鍊鍛鍊身體。”分手妻約
“困,我不去。”蘇睿白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一個星期才有兩個睡懶覺的機會,要腦子有病才會起早早的去爬山。再說了,她昨晚睡得晚了,現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爬什麼山。
“哦,是嗎?”易楠臣挑挑眉,又看了看時間,氣定神閒的道:“那你就繼續睡吧,易冉那張嘴你是知道的,說不定我爸今天就會過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易楠臣的說完也不等蘇睿白,兀自走了出去。蘇睿白的腦子有一瞬間的迷濛,隨即打了個激靈,也不貪戀被窩裡的溫暖了,呼啦的一下爬了起來。
洗漱之後上了易楠臣的車,蘇睿白便開始打起了盹來。雖然是用冷水洗的臉,但睡意卻好像一點兒也沒被洗走,從樓上下來就一直不停的打呵欠,眼皮沉沉的,不住的往下聾拉。
正睡得沉沉的,肩上突然被人推了一下,蘇睿白以為是到了,睜開惺忪的睡眼,帶有幾分迷濛的道:“到了嗎?”
易楠臣臉上的線條比平常柔和了許多,將一袋溫熱的牛奶遞到她面前,從未有過的溫柔的道:“還在市區,怎麼也還要兩個小時,先喝點兒暖暖胃。”
蘇睿白哦了一聲,接過那擦著吸管的牛奶喝了起來。還在睡意中,她幾口喝完又閉上了眼睛。易楠臣的車子沒有啟動,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感覺有溫熱的指腹替她擦拭著沾著牛奶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