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卒,不值一提。”
“如此一來,蘇武全族就危險了。”
雲琅哈哈大笑,再次指著地上的灰燼道:“既然君侯如此憂心,此事就託付君侯上奏陛下知曉了。”
說完話,雲琅就離開了張騫的營帳,只留下張騫對著一堆灰燼發愁。
雲琅的隊伍中一般不會容忍有異己分子存在的。
哪怕是有,雲琅也一半會把他變成自己人,比如說——隋越。
張騫在河西之地沒有具體的官職,他依舊是大漢國的西域特使,只有負責聯絡,宣揚大漢的職責。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偏偏跟在雲琅身邊寸步不離。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現象,害的霍光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都非常的不方便。
直到現在,雲琅都沒有摸清楚這位博望侯為何會牢牢地跟著軍隊,跟著他這個涼州牧。
張騫初次來到軍中的時候,雲琅攝於博望侯的威名,沒有對他想太多。
甚至覺得張騫留在軍中對他只有好處,沒有什麼壞處,現在看來,這個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天知道他身上還揹負著什麼使命。
劉徹用人,看似大膽,實際上卻環環相扣,將權力重疊交錯分配下去,看似主將一人獨大,實際上只要主將犯錯,就會有很多不知所謂的人跳出來鉗制主帥。
雲琅覺得張騫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霍去病帶著大軍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在荒原上游蕩。
整整半個月過去了,他在荒原上沒有見到一個匈奴人,這片荒原像是已經死掉一般。
很多年下來,牧人,羊群,牛群,與荒原上的野獸已經形成了一個完美的生物圈。
如今,生物圈斷裂了,首先糟糕的就是狼群,沒了羊群,沒了牧人,沒了牧羊犬,沒有了戰爭,狼再也不用成群結隊了。
草原上的狼變成了孤狼。
禿腦袋的兀鷲也消失在天空,它們落在懸崖峭壁上,密密匝匝的排成一排,悲傷地望著空空如也的草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霍去病的目光非常的迷茫,沒了匈奴人,他的生活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全部意義。
斥候自然沒有發現任何匈奴人的蹤跡,無功而返。
聶壹勒住戰馬韁繩對霍去病道:“將軍,您現在是護羌校尉,職責不在荒原,該回去了。”
霍去病遙望遠處,那裡天地一色,草原上剛剛發出的草芽還不足以改變原有的枯黃色。
“我們去烏孫國舊地去看看。”
霍去病低聲下令。
聶壹連忙道:“將軍,此時去西域,對我們沒有半點好處,雲侯在等西域胡人走投無路了,才會大舉進入西域。”
霍去病笑道:“為什麼一定要有好處了才去做呢?”
聶壹尷尬的道:“對大漢國有利!”
“我們去看看。”
霍去病說著話就率先離開了荒原,調轉馬頭一路向西。
霍光目送三百輛馬車離開了敦煌,好東西不能繼續儲存在敦煌了。
在未來的幾年裡,這裡不需要這些物資,只要留下足夠多的糧食就可以了。
武威郡的姑臧城,才是以後西北地的治所,大漢朝治理河西四郡的政令將全部從姑臧城裡發出。
他很想去姑臧城,因為在不久的將來,雲音就會抵達姑臧城,他們將在那裡會面。
一想到雲音,霍光心裡就暖和的厲害,也不知道哪個燒光南山青草的傻女子,現在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像他思念她一樣的思念著他。
霍光很小的時候就喜歡雲音,這一點他非常的確定,所以這些年他見過的美麗女子無數,卻沒有一個女子能留在他的心裡。
他有時候努力的回想自己到底喜歡雲音那一點,總是想不起來。
只是單純的覺得跟雲音在一起的時候全身都舒坦。
喜歡一個人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