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透過草原野獸的行為變化,推測出漢人軍隊到來的訊息。
自從入夜之後,匈奴人偷襲的警報每隔一個時辰就會響一次,攪擾的人無法安心睡眠。
趙破奴的斥候軍不論如何努力的驅趕匈奴人,總是能讓匈奴人找到空隙,鑽到大營邊上。
警報聲再次響起,不勝其煩的聶壹來到了霍去病的營帳,見大帳裡燈火通明,就走了進去。
霍去病正在看書,不論警報聲如何淒厲,他還是那副安靜的模樣,既沒有命令大軍做好迎戰準備,也沒有躺下睡覺。
他的鎧甲被撐在木頭架子上,大戟卻就在手邊。
聶壹抱拳道:“啟稟大將軍,匈奴人今夜已經騷擾了我們不下六次。
卑職以為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天亮之前,匈奴人必然會發動一次真正的侵襲。
大將軍應該早做準備才是。“
霍去病放下手裡的書本,看了聶壹一眼道:“聽說當年在馬邑,你是負責引誘匈奴人的將官?”
聶壹老臉微紅,依舊拱手道:“正是!”
霍去病冷笑一聲道:“成功了嗎?”
聶壹的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澀聲道:“就因為有馬邑的疏漏,卑職這才希望大將軍能夠謹慎面對。”
霍去病揮揮手示意聶壹出去,聶壹強忍著心頭的怒火道:“大將軍,匈奴人雖然衰敗,卻不容小覷。”
霍去病淡淡的道:“既然你不放心,那就去巡營吧,天亮之後,大軍依舊按照制定好的路線,繼續前進。
希望你一夜沒睡之後,明日還有力氣趕路。”
說完話,就躺在自己低矮的行軍床上,不大功夫就鼾聲如雷。
“周亞夫故技,並不適合在匈奴地施展。”
聶壹見自己的建議被霍去病無視了,恨恨的跺跺腳,就離開了帥帳,帶著親衛開始巡營。
一輪彎月照耀著孤獨的刁斗,趙破奴從刁斗上滑下來,見聶壹在巡營,就拱手道:“長史去休憩吧,有某家在,大軍定會安然無恙。”
聶壹拱手道:“將軍辛苦!某家沒有大將軍的膽魄,敵軍在外,某睡不著。”
趙破奴笑道:“匈奴人知曉我們在後面追趕,所以就想盡辦法遲滯我大軍行程,雕蟲小技爾,不足為慮。”
聶壹趁機道:“如果匈奴人大隊人馬真的殺過來呢?”
趙破奴冷笑著拍拍自己的佩劍道:“某家求之不得!”
聶壹不解的道:“既然我軍強大到了不畏懼敵人偷襲,將軍為何不連夜趕路,早日絞殺前面的匈奴人呢?”
“匈奴牧人有守望相助之習俗,我們只要盯住其中的一支,就能把周圍的匈奴人全部都吸引過來。
大將軍素來喜歡畢其功於一役,一戰之後,數百里草原就會空無一人,免了我們長途跋涉之苦。”
聶壹聞言喟嘆一聲,就放棄了繼續巡營的想法,回帳幕中休息,既然大將軍已經有了完整的戰略,他這個長史,也就沒必要再多嘴。
一旦中伏,自己了不起努力作戰就是了。
對於霍去病,聶壹實在是難以信服,即便霍去病早就有了戰神的稱呼,他依舊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