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簇擁在她身邊的鬼奴突然停止向前,而是向雲琅所在的方向衝殺過來。
李陵看了雲琅一眼,因為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聽到雲琅下令弓弩手射擊。
“把那個女人給我活捉過來。”
李陵應諾一聲,大軍離開弓弩保護範圍,挺著長槍準備接陣!
“人上了戰場就成了牲口啊……”
曹襄的膽子很大,即便是面對敵人衝鋒,也能鎮定自若。
“你看,他們在往長槍上撞啊,真是悍不畏死!”
雲琅指著軍陣道:“不是他們悍不畏死,是被後邊的人推著前進,人家的作戰經驗很豐富,就靠這一招破開李陵的防禦呢。”
第一排的長矛掛滿了屍體之後,他們並沒有抽回長槍給後邊的鬼奴以進攻的機會,而是就地蹲下,他身後的長槍兵,踩著他們的背高高的躍起,再一次將如林的長槍刺了出去。
三輪長槍兵前刺之後,李陵最為精悍的刀盾兵就空群而出,舉著圓盾努力向前,而落後的長槍兵,總能在刀盾兵推出來的空隙中,刺出長槍,將鬼奴一一刺殺。
鬼奴軍中不多的騎兵也在那個女人的呵斥下衝了過來,不用李陵指揮刀盾兵們將圓盾連線在一起,而盾牌縫隙間全是長槍的鋒刃,如同一個刺球一般繼續前進,讓騎兵不敢靠前。
“李陵的本事不錯,你以後對他好點。”曹襄對眼前的戰事看的目眩神馳。第一次覺得戰爭也是一件很有趣味的事情。
“這是隴西李氏最後的壓箱子用的法寶,也是李陵堅持要跟阿敢分家的底氣所在。
這種傳嫡的習慣很討厭,你以後不要玩這一套。”
雲琅的目光沒有離開那個看起來很熟悉的女人,隨便應付一下多嘴的曹襄。
戰馬終於裝在刺球上,強大的衝力將刺球撞開,騎在馬上的鬼奴連同戰馬已經被長槍刺的滿身都是洞,血霧飆飛尚未落下,第二匹馬趁機衝了過來。
李陵冷笑著任由那些鬼奴騎兵衝撞他的軍陣,在刺球被戰馬撞散之後,那些長槍兵已經將長槍的尾部抵在地上,長槍很快就形成了一道道帶刺的拒馬。
前衝的戰馬停不下腳步,一頭撞上了拒馬,被長槍刺穿了胸膛,在長槍兵的上空翻轉了一圈就重重的砸在地上。
“銀屏!”
雲琅終於想起這個女人是誰了,她居然就是劉陵當年帶去匈奴的四個侍女中的一個,是劉陵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有了這個認知,雲琅全身都興奮了起來,咆哮著告訴李陵:“活捉她,活捉她,敢殺死她提頭來見!”
李陵不解的答應了,很快就形成了軍令傳達了下去,大軍不再攔截向宮牆進發的鬼奴軍,而是以那個騎馬的女人為目標,以鋒矢陣向前突擊。
“那個女人是誰?並不美麗啊!”曹襄非常驚訝。
“劉陵的貼身婢女,我敢說,這一次來上林苑搗亂的匈奴人,鬼奴軍一定以這個女人為首!”
“啊?一定要捉住她!”
曹襄聽雲琅解釋之後,立刻就大喊大叫起來,還把驅趕護衛他的家將首領去活捉這個女人。
同一時間,雲琅身邊的甲士在劉二的帶領下也跳進了戰團。
衛將軍所屬大軍的反常變化落在了劉徹的眼中,他指著雲琅那邊問衛青:“雲琅在幹什麼?”
衛青皺眉道:“他放棄了阻攔鬼奴軍的打算,反而在向鬼奴軍的中央突進,而且突進的速度很快。
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劉徹低頭看看城下幾乎就要停息的戰事,這樣的場面,就算這一千多鬼奴軍過來,也沒有後患。
霍去病是一個對戰場極為敏銳的人,在一連活捉了三個吹號角的人之後,一經發現了雲琅的異常,迅速從逐漸平息的戰場上撤離,見雲琅、曹襄兩人身邊只剩下六個胥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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