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病了,正在吃自己的盲腸進補,估計很快就能痊癒,於是,在文化角鬥的戰場雲氏莊園裡,董仲舒用自己最大的力量籠絡來到長安計程車子。
僅僅是在大會開始的十天裡,董仲舒就一口氣向皇帝劉徹推薦了兩百四十七名士子,並且不辭勞苦的數次覲見皇帝,為這些人求官。
為了讓自己的行為變得合理合法,董仲舒從勳貴之家,討要來了足足一百一十二個薦舉名額。
然而,劉徹良久沒有回應,直到今天,他才透過大長秋之口,告訴董仲舒,這些士子都學要參加考試,唯有出類拔萃者才會受到朝廷的重用。
儘管夏侯靜半死不活的躺在雲氏醫館裡,聽聞此事之後,他與一干大佬們的薦舉名單也出爐了。
梁贊的大名赫然在上面,而且排名極為靠前。
天黑的時候,褚狼押送著蜀中來的茶葉進入了雲氏。
“咱家的人手太少,大多年紀太小,此次進入兩方名單的人只有九個。”
褚狼覺得很慚愧,雲氏花重金培育出來的人才卻出奇的少,這讓他有些無顏面對家主。
“你可能不知道,安插咱們家的人手進名單從來就不是重要目的,此次的目的是考試!
只要考試這東西出現了,雲氏中人不愁沒有出路。
從今往後,學術上的爭論會變成考試之爭,誰的門徒可以遍天下,誰就能掌握足夠的話語權。
而第一次考試,一定是不完善的,也是不安全的,更是爭鬥的最激烈的一次考試。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家的人年紀都太小,需要沉澱幾年,這一次不正規的考試,我們全部放棄。
雲氏眾人,不能為了當官而當官,而是要做好當好官的準備,官職不是我們所追求的事情,我們要做事情,有權利做事情!”
雲琅接見褚狼這個大管事的時間歷來很短,寥寥幾句之後就準備離開。
走到大門口了,又回頭對雲琅道:“鍾離遠退出了繡衣使者成了黃門監。”
雲琅的目光依舊落在書本上,沒有任何反應,褚狼就關好門,走了出去。
荷塘邊上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大儒正在彈琴,是《高山流水》的曲子。
琴音中正平和,正和儒家大道。
雲琅推窗看去,只見曹襄立於臥虎石上衣袂飄飄,宛如乘風飛去仙人,手舉酒樽大聲吟誦道:“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天上不勝寒!”
俄頃,就聽董仲舒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早就聽聞曹家字每每有絕妙之音,雖如雪泥鴻爪,東西不應,卻往往發人深省,美不勝收啊……諸君,飲甚!”
在眾人齊聲喝彩中,曹襄酒到杯乾,不大功夫就醉倒在臥虎石上。
這樣的舉動剛剛好,以前太浪費了,曹襄肚子裡的存貨已經不多了,絕妙的好句子,還有更多的用場,豈能用在與一群酸儒飲酒作樂上?
雲琅關上窗戶,也就隔斷了外邊的塵囂,取過褚狼送來的名單,又看了一遍,就著燭火燒的乾乾淨淨。
等紙灰全部都成了碎末,雲琅這才提起筆,在奏摺上恭恭敬敬的提筆寫道——《考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