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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因禍得福

起才好聽一些。”

金日磾嘆口氣道:“你們是碩果僅存的勳貴,雲氏,霍氏是倖進家族,自求平安吧,陛下,太子看你們太不順眼了。”

張安世笑道:“雲氏以後會分裂為三,小霍氏,小張氏,再加上雲氏,如此一來,雲氏就不成別人的眼中釘了。

我大師兄回來了,涼州牧的官職放棄了,我們甚至屢次要求陛下將李敢從涼州路調回來,如此一來,雲氏就剩下關中可憐的一點家業了,誰還看在眼裡呢。

倒是你,這些年被陛下屢次提拔,如今成了近衛首領,以後雲氏要是倒黴了,還要你幫一把,就當你還雲氏的人情。”

金日磾懶懶的道:“這很符合你雲氏的做派,總是不給別人抓尾巴的機會。

好了,我要去問馬合羅了,看看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說起來,我覺得你雲氏最讓人懷疑。“

“為何?”

“因為馬合羅是你大師兄救的。”

“救人的人就一定是兇手?”

“那倒不是,問題是你大師兄是那種大發善心的人嗎?如果此事跟他無關,即便是看到這傢伙倒在水中,估計也會視而不見的。”

張安世笑道:“我以自己的名譽擔保,這事與我雲氏半點關係都沒有。”

金日磾笑道:“你的名譽一錢不值!你現在可以想著如何善後了。”

“包括殺人滅口?”

金日磾抬起頭瞅著路邊上的渭水道:“我已經幫你雲氏殺人滅口過一次了……”

張安世笑道:“我覺得這事像是太子乾的。”

金日磾搖頭道:“太子殺自己部屬?”

張安世驚訝的道:“這種事他乾的少嗎?”

“有難度!陛下睿智著呢。”

雲氏的很多事情其實不用向金日磾隱瞞的,這個匈奴人的孤兒,自從來到大漢國,最親近的人家就是雲氏。

他雖然受皇帝之命進入雲氏學習,多年下來,雲氏對他早就不是一個勳貴家族了,很多時候,金日磾更願意將雲氏當成自己的家。

只有在雲氏,他才敢說說心裡話,也只有雲氏特有的溫柔氛圍,才能稍微解開他那顆孤獨的心。

第一個問馬合羅話的人並不是金日磾,而是鍾離遠。

皇帝對於死了多少人不感興趣,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他只想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死的。

面對把玩著一枚金幣的鐘離遠,馬合羅不敢有任何的抵抗,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被襲擊的經過說了一遍。

他發誓,那些強悍的黑衣人一定是來自軍中的猛士,也只有大漢軍隊中的悍卒,才能在短時間內以少勝多,將他統御的一百多人殺的乾乾淨淨。

至於為什麼會被突襲,可憐的馬合羅居然說是為了那些財物……

直到鍾離遠用了酷刑之後,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的隊伍中還有兩個行蹤詭異的漢人。

在鍾離遠的誘導下,馬合羅很快就認定那兩個行蹤詭異的漢人其實就是鬼奴,緣由就是他們的北地口音。

當金日磾接手馬合羅的時候,此人也就比死人多了一口氣。

鍾離遠的本章,跟金日磾的本章一起放在劉徹桌面上的時候,皇帝看完本章,輕聲問守候在身邊等待皇帝裁決的太子劉據。

“你怎麼跟鬼奴也有聯絡?”

劉據的身體哆嗦了一下,低聲道:“有些錢財上的來往。”

隨侍在一邊的衛皇后聞言幾乎昏厥過去。

劉徹卻表現的很是淡然,甚至有些滿意,親自將拜伏在地上請罪的劉據攙扶起來,瞅著劉據驚慌的面孔道:“很好!你去吧。”

劉據不明就裡,膽戰心驚的離開建章宮,一把拉住守候在宮外的朱買臣將建章宮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向他請教自己父皇為何會如此平靜。

朱買臣手捋長鬚笑道:“這是好事。

陛下為天下至尊,他不會在乎你是不是跟匈奴人有什麼糾纏的。

換一個人跟匈奴如此糾纏不清絕對是殺頭的罪過,你是君,天生就該跟任何人打交道,包括匈奴人。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鬼奴的身份太臭,殿下不宜沾染。

就這一條,也因為殿下實話實說,消弭了災禍。

陛下不在乎殿下做什麼,只在乎你有沒有對他說實話。

現在,殿下的麻煩消除了,陛下就會追問,到底是誰敢在關中這片土地上狙殺太子的部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