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由這些聽話的西域奴隸們補上。
聶壹自己在陽關的府邸裡就蓄養了百十個千嬌百媚的西域女奴。
與大長秋當好朋友多年,他對女色的興趣並不是很大,當年如果不是過不了子嗣關,他絕對會成為大長秋一類的角色。
漢人與漢家女子成婚,生下來的孩子才是家裡的主心骨,與西域女奴所生的孩子,自然會被別人笑話。
所以,聶壹在陽關三年,並沒有留下什麼後代,相反,留在馬邑的老妻帶著妾室不辭萬里來到了陽關全家團圓。
陽關並不適合安家立業,而敦煌這個地方又是苦寒之地,所以,聶壹退而求其次,將家眷安置在了酒泉。
皇帝似乎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有時候聶壹悲哀的想著,自己可能要老死陽關了。
蘇稚到了酒泉,司馬遷也到了酒泉,他一方面要陪伴自己的老友任安看病,另一方面,他還要去陽關跟敦煌,說服聶壹跟敦煌校尉馬老六將家眷遷徙去獨石城。
任安的病情穩定了,總算是可以穿上褲子,再也不用把自己下體暴露在外邊,任由那些看護婦們參觀,司馬遷也就離開了酒泉,直奔敦煌,陽關。
陽關無戰事,玉門關無戰事,所以,敦煌就成了平安的內地。
馬老六雖然娶妻生子了,人卻變得更加奇怪。
他喜歡作畫,非常的痴迷,他甚至在砂岩上開鑿出一個個洞窟,用顏料作畫,痴迷的幾乎快要荒廢公務了。
馬老六並非是一個好的畫師,除過**簡筆畫之外,他的作品在敦煌,陽關並沒有什麼口碑。
所以,司馬遷見到馬老六的時候,這個昔日的悍將,如今,正專心致志的在砂岩洞裡作畫,手上抓著幾隻筆,口裡還叼著一枝,一筆一劃,描繪的非常認真。
好在,他筆下的圖畫人物都穿著衣衫,只是那些飄飛在空中作飛天狀的美女,依舊各個搖曳生姿,引人遐想。
“這個撅臀放屁,並且能噴出三道方向不同的火龍的猛士是何人?”
司馬遷在欣賞了一陣馬老六的畫作之後,小心的問道。
馬老六吐掉嘴裡的畫筆,一個鷂子翻身從架子上翻下來,指著一個屁股朝天噴出三條火龍的壁畫解釋道:“此人為匈奴國來的托缽僧,為了籌集路費,當著耶耶的面居然點燃了自己的屁,一股火朝上,然後又表演了兩次,一次向左,一次向右……耶耶怕麻煩,就用一幅畫表現出來了。(這幅畫真的存在於敦煌壁畫中,還是他孃的文物,千萬莫要懷疑,我這幾天專程去看了。)
司馬遷認真看了圖畫之後道:“這三道火裡的龍你怎麼說?”
馬老六得意的道:“我覺得不夠威猛,新增的。”
砂岩洞裡暗的厲害,一日之中最多能有上午的兩個時辰可以作畫。
司馬遷掃視了馬老六的的畫作之後就沒了再看的心思。
與馬老六一起走出洞窟,慢慢的道:“君侯希望你能把家眷送去獨石城!”
馬老六低著頭道:“某家答應幕煙將軍,將來會回到長安去,與兄弟們一起過好日子。”
司馬遷點點頭道:“你莫要誤會,君侯沒有拿你家人當人質的想法。”
馬老六搖頭道:“沒有誤會,君侯不是這樣的人,我只是離不開這片沙地。”
司馬遷大笑道:“作畫?”
馬老六羞澀的笑了,搓著一雙沾滿油彩的手道:“畫的不好,某家只想讓後來人知道,有一群人,在這片荒漠上,活過,廝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