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一季桑蠶,你就把去年的投入全部找回來了。”霍去病比較中意雲家的鍋盔,抱著一個大餅,掰著吃。
“他去年都投入了些什麼?”李敢好奇的問。
霍去病放下鍋盔拍拍手上的渣滓笑道:“這些人的口糧跟衣衫。”
“這麼好賺?”李敢有些吃驚。
雲琅搖著鵝毛扇笑道:“作坊化勞作就是這個樣子,如果家裡的婦人們會紡織,會織綢布,會染色,養桑蠶這活就跟鑄錢沒區別,而且比鑄錢來的輕鬆。”
李敢笑道:“綢布可以當銀錢使喚,可能比銀錢還好出手一些,是一門好營生。
我家裡也有不少桑田,回去告訴我母親,看看能不能也把家裡的僕婦聚攏起來養蠶。”
霍去病嗤的一聲笑道:“你得先有一個這麼能幹的管事!大家族裡的僕婦有幾個是能幹事的?
莫說僕婦,就是男僕,也一個個唯唯諾諾的,在主人面前大氣都不敢出,稍微有點地位的僕役,一旦被提拔,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欺辱比他還要弱小的僕人。
要他們幹事情,難啊!
對啊,雲琅,你是怎麼弄的?”
雲琅搖著鵝毛扇如同諸葛之亮,微笑道:“無他,惟行黃老之術爾!”
“黃老之術?已經過時了,現在陛下正在推行儒術!”
“儒術?李敢,你來告訴我何為儒術?”
李敢瞅著天空,好半天才轉過頭對霍去病道:“老霍,你知道不?”霍去病搖著腦袋道:“去年的時候董仲舒進宮給陛下講解儒術的時候,我跑去聽了,聽了一會覺得沒意思就出來了。”
雲琅見霍去病跟李敢齊齊的看著自己,就笑道:“仁義禮智信就是儒,也是儒家的五種道術。
這五種美好的品性是儒家希望人能夠具備的五種美德,身懷這五種美德而不顯露的人被他們稱之為君子。
儒家的終極目的就是要把天下的每一個漢人都改造成君子,一旦成功,天下就會出現道不過三代,法不二后王這樣有秩序的場面。”
只要看看兩人吃東西的樣子,雲琅就知道自己的話白說了,說句老實話,剛才說的那些東西,他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的。
所謂學問,就是沒事幹不經意的多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久而久之別人就會遠離你,並且認為你是一個高人。
在大漢這社會里,沒有兩把刷子真的是沒辦法混的,有學問的人一見面就會張嘴問你:“何為道?”
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會被人恥笑的。
尤其是在大傢伙玩曲水流觴的時候,酒壺上說不定就擱著一隻竹簡,上面就寫著這個問題,要是回答不上來,連酒都沒得喝。
因此,雲琅就找太宰幫他惡補了很多這方面的知識,只是太宰在很多問題上也說不清楚,雲琅只好自己彌補。
雲家的鹿群在草地上狂奔,雲琅,霍去病,李敢三人騎著馬在後面緊緊追趕,不時地彎弓搭箭,一支支圓頭羽箭將野鹿衝擊的東倒西歪。
母鹿自然是不會參與這種粗暴活動的,跟老虎依偎在一起,享受老虎粗暴地撫摸。
母鹿又懷孕了,這傢伙自從沒有了食物危機之後,就懷孕懷的很勤快,老虎似乎也知道這傢伙懷孕了,粗大的爪子從來不去碰母鹿的肚皮,而是扣在母鹿的脖子上,指甲都露出來了,只要一用力,母鹿的脖子就會被撕開。
一個像虐待狂,一個像受虐狂,它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顯得非常和諧。
“你家的鹿不好捉。”李敢從戰馬上跳下里,擦試一把汗水對雲琅道。
“我只要想吃鹿肉了,就會派老虎去捉,時間久了,這些鹿也就會一些奔跑逃脫的技巧。”
“我們今晚就吃鹿肉吧?”
“不成,只要;鹿群逃脫了追殺,回到了鹿圈,人家就有活下去的資本,我們要講道理!”
“你跟一頭鹿講道理?”
“為什麼不呢?你以為我家的鹿都是從哪來來的?
都是自己跑來的,鹿圈是我劃定的一個絕對安全區。
只要在這個區域裡面,所有的鹿都是絕對安全的,而且還有人定期投放食物,它們在這裡交配,生育不會有天敵來傷害它們。
久而久之,驪山所有的鹿群都知曉這裡是一個安全的地方,都會來這裡生育後代。”
“然後你再從中偷取人家的幼鹿自己飼養是不是?”
“對啊,是這個道理,人之所以是人,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