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銅刺球看似無序的滾動,軌跡卻沒有放過一寸土地,齊齊的碾壓了一遍。
銅刺球的動力終於釋放乾淨了,十二個銅刺球最後落在地面最低處,重重的撞在一起,再無聲息。
雲琅想要爬起來,卻怎麼也動不了,身體似乎被地面吸住了,太宰無奈的幫雲琅卸掉他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才從地上一躍而起。
“這裡是卸甲地,你帶著這麼多的鐵器進來差點害死我們。”
雲琅費力的從地上拿起自己的匕首道:“一塊磁石罷了,說什麼卸甲地。”
太宰哼了一聲道:“自從大王差點被荊軻刺殺得手,宮中就多了這麼一個地方,只要你身上有任何鐵器,就會被這裡的武士亂刀砍死。”
雲琅扭扭脖子不屑地道:“青銅劍這東西就探查不出來,始皇帝的時候鐵器還沒有大規模的運用,這東西的用處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大。”
太宰怒道:“別人不知道啊,他們見鐵器被磁石吸住,就以為這東西能吸住所有金鐵,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聰明?”
“剛才那些銅刺球,弩槍是怎麼回事啊?要不是你拉我,我已經被碾成肉泥了。”
“這就是帝王之威!”
“看來帝王之威就是隻考慮帝王自己的安危,不顧別人的死活是吧?”
“帝王的安危關係社稷之重!”
“可他已經死了!”
“死了也是帝王!”
太宰不願意跟雲琅討論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抬頭瞅瞅天上正在發光的七團火焰,雙手抱著那個破舊的笏板,一步一停的沿著甬道向城池裡走去。
內城跟外城差別很大,充分的體現了地位上的差異。
這裡的亭臺樓閣很多,哪怕是用絹布製作出來的花樹,也比外面的假花,假樹要逼真的太多了。
密集的花樹中露出一角屋簷,屋簷上的青磚青瓦,看起來灰撲撲的,沒有多好看,卻顯得古拙。
一個紅衣女子正在彈琴,前面坐了很多戴著烏紗帽子的官員,一個個坐在那裡作如痴如夢狀。
再漂亮的女子變成骷髏之後也就好看不到那裡去,灰撲撲的髮髻下那張慘白的骷髏臉,多了一些空洞,少了一些恐怖。
古琴倒是不錯,琴長三尺,弦柱依舊存在,就是一雙沒了血肉的爪子落在上面,雲琅即便是大開腦洞也感受不到絲毫的美感。
太宰瞅了一眼女子的髮髻道:“這是一個楚國美女,看來是一個擅長調琴的。
能讓陛下准許她見外臣,還能為外臣演奏,這女子應該很受陛下恩寵,只可惜無子,只能這樣了。”
“這些人都是泥人吧?”雲琅指指那些栩栩如生的外臣塑像問道。
太宰聳聳肩膀道:“誰知道呢,可能泥裡面包裹著屍骨吧!”
雲琅忽然發現女子的肩部有一個金色的掛鉤,這應該是來掛袖子用的,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衣袖已經有些腐朽了,胡亂的落在身下,至於她的一雙手臂,也掉在了地上。
雲琅提起女子的衣袖,幫她掛在金鉤上,卻不小心拂動了古琴上的雙手,原本還有些完整的手骨立刻散開,敲在琴絃上,發出一聲乾澀沉悶的響動。
像是在跟雲琅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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